“你们让我进去看一眼!就一眼!我不信他会死!我不信!”
“抱歉,我们尽力了……”
“医生,我求求你救救他,你再想想办法!”
有人在哭。
是多吉。
“滴,滴滴。”
“医生!医生!病人的生命体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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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就觉得自己死定了。我以前听人说,人死后听觉是最后丧失的,所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
“医生说尽力了,我还听见多吉同志哭了。还有清平的声音,一直在叫‘组长组长’。还有树言,许叔,然后……”
“然后什么?”
“哦,也没什么,我如果没听错的话,顾二哥也叫了我的名字对吧?”
“是啊,那会儿顾专家还吊着药水呢,一听见清平在走廊叫您的名字立马就翻床下来了。大伙儿都在抢救室门口守着您,我们……我们没有亲眼看见您那什么,断气,我们就不信您会死,咱们说好了一起回北京的。不过说回来,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惊险,幸好有多吉同志,等事情落定,我想好好答谢他。”
“总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段对话后,众人沉默下来。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见对方的面色都煞白无比,气氛一时又降了下来。谢先章咳了一声,欲言又止。再瞧其余几人,一并像是有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谢先章最终还是率先开口了,瞥了眼坐在一旁的顾玉岷,提了一口气,道:“昏迷的时候,我……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领域。”
说完,郑清平立马接着话道:“我我我也是!我没敢说,我怕你们都不信我。”
谢先章一凝,抬头看着他。
吴树言清了清嗓子,喝了口热水,捧着保温杯走过来坐到床边:“其实我也是。”
郑清平喃喃道:“我一直听见有个女人在哭,我还以为做梦呢,起身去看,发现医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吴树言问:“后来呢?”
郑清平摇头:“只有这些,别的就没了,如此反复,我进进出出足足走了三回!三回!你懂吗?我真以为自己死了。”
他频频点头,反问吴树言:“那你呢?你遇见的是什么样的?”
吴树言拧紧眉,仍是惊恐未定的样子,道:“我什么都没遇到,但是一直在一个地方鬼打墙。”
郑清平哦了声:“怪不得护士说你半夜一直楼梯间转来转去,还把人家吓一跳。”
“许叔,您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许算心眯了眯眼,摇头:“没有。”
郑清平瞪眼:“那遇见怪事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了?为什么?”
许算心道:“大概是八字太弱了。”
谢先章偏过头,问顾玉岷:“你……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