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枫年也顾不得雨势,立刻迎了上去:“如何?!”
“回侯爷,宫里传出话来,说小侯爷一直跪在元宸殿外。”
“跪在外边?圣上可有召见?!”
“这个……不知。”
“滚滚滚!没用的饭桶!再去探了来回!”
一会儿功夫,又一位仆从匆匆而回。
不等行礼,杜枫年已抓着他的手臂问道:“可有消息?!”
“小侯爷一人独自在殿外跪着,不让旁人靠近,也不让撑伞。”
“圣上可有传召?!”
“说是没有。”
“去去去!再探,再探!”
这时,一位打扮得十分娇俏的姨娘,端着一杯参汤瑶瑶而来:“老爷,夜里冷,喝杯参汤暖暖……”
“滚!”
杜枫年反手一扫,连带着托盘一起掀了那碗参汤:“滚下去!别来烦老夫!”
“是,是……”
姨娘吓得连眼皮都不敢抬,揪着手指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随后,陆续又有几位仆冒雨而回,却再也没能打探出新的新消息。
直到宫禁,侯府大门才上了门闩。
……
“咯吱~”
“侯爷,雨天路难行,就别出门了。”
子夜时分,杜枫年刚打开后门,就被一个头戴斗笠,浑身黑衣的男子拦了下来。
杜枫年并不惊讶,只是虚目看了一眼:“殿下,有办法?”
黑衣人点点头,雨滴顺着他的斗笠滴落,随即掏出一封信:“侯爷一看便知。”
说罢便转身而去,眨眼就没进了天地一色的黑暮中……
杜枫年退回屋中,点灯拆信,一页信纸上,唯有短短七个字:置之死地而后生。
字虽不多,但杜枫年看完后却豁然开朗,吹灯安睡了。
……
“噼噼啪啪……”
这雨,犹如不断欠的瀑布般,直下了一夜。
时至天明,仍未停歇。
雨珠汇集成柱,沿着元宸殿的屋檐极速流下。
屋檐边儿上的齐宵燃,一手握拳放于身前,一手背于身后,身穿朝服挺拔的站着。
目光如火炬般,直直的盯着御道下,在雨中跪了一夜,浑身湿透已缩成一团的杜卓。
“圣上有旨,宣,杜卓觐见!”
见他不动,内官又喊了一声,杜卓这才缓缓抬头,双眼无神的看向大殿。
又过了片刻,才咬着发白的嘴唇,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向殿门走去。
“……微臣杜卓……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
“杜卓,状纸上的罪,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