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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胡笳十八拍(第1页)

齐年北将尸体的软骨放到准备好的盘子里面,然后开始回想起这种可能下会生什么事情,齐年北随即想到了一种办法,也就是验骨。

虽然是验骨,但是用的并不是书上记载的验骨的办法,而是用的是验被压死的死者尸体的办法。

书上对于这方面的记述是,凡被塌压死者,两腿出、舌亦出,两手微握,遍身死血淤紫黯色。或鼻有血,或清水出,伤处有血荫、赤肿,皮破处四畔赤肿。或骨并筋皮断折。须压着要害致命,如不压着要害不致死。死后压即无此状。

凡检舍屋及墙倒石头脱落压着身死人,其尸沿身虚怯要害去处若有痕损,须说长阔分寸,作坚硬物压痕。仍看骨损与不损。若树木压死,要见得所倒树木斜伤着痕损分寸。

而齐年北选用的办法就是验证这种尸体的办法,虽然死者并不是被压死的,但是还是可以用这种办法的,这种办法还是能够解决问题的。

齐年北对着自己说道:“看来就只能够用这种办法了,虽然这种办法并不是适合这里的,但是眼下看来,却是我解决这里问题的唯一助力,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开始怀念齐国公在的日子,宋衡在的时候,即使是烦闷了一些,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有趣的,可是现在倒好,一个人处理尸体的时候,就连这些线索的推理都是需要他自己去慢慢思考的,当真是无聊的。

他将死者的手臂上面的皮肤切开,现死者的肌肉出现了一些损伤,然后再保留损伤的地方之后,从另一个地方直接切到死者的骨头上。

齐年北现死者左手的桡骨上面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痕,而左手的尺骨则是出现了一些磨损,并没有骨裂,但是也能够看出死者的骨头出现了一些磨损。

齐年北完全可以确认死者是被人绑缚之后进行了逼问的,可是还有着一个问题困扰着齐年北,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齐年北任何的推测都是无用的。

这个问题就是如果死者是被人审问的话,为什么死者的身体并没有被审问之后留下来的伤痕,齐年北开始回想自己在死者脏腑当中现的伤势,可是他并没有现任何的损伤,甚至于连任何的轻微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要是真是被审问的话,按照常理来讲,无论如何都是要留下来一些痕迹的,可是并没有任何的痕迹,这就让齐年北的猜测变成了那种毫无根据和道理可讲的臆测。

齐年北将手上的手套摘下,然后换下身上的衣服,最后到门外打了一盆清水洗脸,他走在院子里,看着溶溶月色,想的是案子,也是来到这里之后,真正意义上分别的某人。

在院子里走了两圈之后,齐年北将脑子里那些情情爱爱全部抛之脑后,转身不再去想这些事情,而是开始回想案子当中的内容,齐年北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一诗词。

是那在长安算是很流行的《胡笳十八拍》,齐年北作为在勾栏里常年流连的常客,还是知道这些内容的,这《胡笳十八拍》是大吴某位诗人根据汉代的《胡笳曲》所写的诗词,算得上是比较广为流传的,齐年北比较喜欢的是其中的几拍,有些内容只是因为记性不错权当作是无聊时记下的,齐年北最喜欢的是第一拍、第五拍、第七拍、第十拍、第十七拍和第十八拍。

第一拍是汉室将衰兮四夷不宾,动干戈兮征战频。哀哀父母生育我,见离乱兮当此辰。纱窗对镜未经事,将谓珠帘能蔽身。一朝虏骑入中国,苍黄处处逢胡人。忽将薄命委锋镝,可惜红颜随虏尘。

第五拍是水头宿兮草头坐,风吹汉地衣裳破。羊脂沐长不梳,羔子皮裘领仍左。狐襟貉袖腥复膻,昼披行兮夜披卧。毡帐时移无定居,日月长兮不可过。

第七拍是男儿妇人带弓箭,塞马蕃羊卧霜霰。寸步东西岂自由,偷生乞死非情愿。龟兹筚篥愁中听,碎叶琵琶夜深怨。竟夕无云月上天,故乡应得重相见。

第十拍是恨凌辱兮恶腥膻,憎胡地兮怨胡天。生得胡儿欲弃捐,及生母子情宛然。貌殊语异憎还爱,心中不觉常相牵。朝朝暮暮在眼前,腹生手养宁不怜。

第十七拍和第十八拍是行尽胡天千万里,惟见黄沙白云起。马饥跑雪衔草根,人渴敲冰饮流水。燕山仿佛辨烽戍,鼙鼓如闻汉家垒。努力前程是帝乡,生前免向胡中死。归来故乡见亲族,田园半芜春草绿。明烛重然煨烬灰,寒泉更洗沉泥玉。侧持巾栉礼仪好,一弄丝桐生死足。出入关山十二年,哀情尽在胡笳曲。

齐年北也不知道自己喜欢这几句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每次想起的时候,就有一种喜欢的感觉,索性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听听,苏清有些时候也会跟着去听听,不是所有勾栏都是那种靡靡之音,还有一些地方只是正常唱着一些曲子的,听起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所以苏清有些时候也会喜欢去那种地方,但是苏清是不会跟着齐年北去那种风评不太好的地方,她也不是那种人。

只是他和齐年北喜欢的地方不同,齐年北喜欢的是那几拍,但是苏清喜欢的是第十四拍,齐年北记得两个人还因为这些事情甚至于还起过一些争执,只是这些事情都不是那种多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对于两人来说,都不是那种要多长时间就会忘记的事情,齐年北忽然想起来了苏清最喜欢的那一拍,也就是第十四拍,莫以胡儿可羞耻,思情亦各言其子。手中十指有长短,截之痛惜皆相似。还乡岂不见亲族,念此飘零隔生死。南风万里吹我心,心亦随风渡辽水。

齐年北想到这一拍的时候,忽然就想起来那一句,手中十指有长短,截之痛惜皆相似。

他记得民间有过这样的一种说法,叫做十指连心,而这十指连心一来指的是每一根手指都是属于那个人的,不管是哪根手指,都是会让人很痛的。

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每一根手指都连着心脏,都会让人觉得很痛的。

一想到这里,齐年北就知道自己在哪些地方有了一些疏忽了,他回到屋里,没有换衣服,直接戴上手套,然后在死者的手上检查起来,经过一番检查,齐年北现死者的指甲当中伸出来一些血迹,他原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只以为是中毒之后才出现的,有很多中毒之后会出现手指出血的情况。

齐年北用力挤了挤死者的手指,现手指还能够挤出来一部分血块,这当中还有一部分血液是正常的黑色,死者原本的毒血现在已经是紫色的,所以说明死者手指上的鲜血是死前留下来的。

齐年北这次终于是搞懂了事情的真相,看来死者参与到做的事情是有很多的,要不然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死者的死状本就足够惨烈,而这下更能看得出来他在死前遭遇了非人的折磨。

齐年北对于死者很是同情,不管死者参与到了怎样的事情当中,他都不觉得死者的死法应该是这种。

齐年北回去换好衣服,将衣服换好之后,然后就把死者的遗体重新整理好,他收拾好东西,然后开始准备验证毒物到底是什么。

虽然他觉得那么做有些不好,但是还是准备了死者的一些血,他打算通过这些血来判断死者中的毒是什么。

他大致推测了一下死者能够中的毒,也开始推断什么毒怎样混合能够造成现在的样子。但是这并不容易,哪怕是齐年北能够尝出这里面都有什么毒,但是也不能保证这些毒药会不会因为血液而生改变,所以齐年北没什么办法,他现在做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通过在自己的血液里混入一些毒药,然后在分辨两者的办法。

这些办法实在是没有办法,毕竟齐年北也是没有办法才去做这些事情的,这些事情说到底都是不太光彩和安全的事情,但是有些时候,这些事情就是如此,而且也就只有他能够如此,总不能让别人去做,说实在话,他们也是做不到的。

等到齐安回来的时候,齐安看到他此生都没办法忘记的一幅景象,齐年北居然拿着齐安收集来的那些剧毒之物在一一品尝,但是齐安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很有齐年北只是在简单地分辨一下。

齐安说道:“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尝尝这些毒药到底出现没出现在这血里面,要是真有这些的话,我可以通过大致的比例和成分推断出来时哪些人做的,整座天下能做出来这种毒药的人不多,屈指可数,我觉得很有可能我就认识的那几个人当中的一个。”

齐年北平静地说。

齐安一直以为齐年北所说的话都是假话,但是齐年北现在正是在吃这些毒药,齐安说道:“您的身体不会有问题吗?”

“没问题,不得不说你这些药都是不错的,我尝过的这些药材都算是精品,鲜少能够见识到这么不错的药材,该说不说,你在这些事情上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齐安说道:“大人可还需要别的东西吗?解毒的或者是别的东西?”

齐年北想了想,随后说道:“没有别的东西,我觉得可以找一些酒来,我觉得这些毒药总是差一些意思。不是毒药不好,只是和这血里的毒有一些差异,这种差异不是很大,但是我能够感觉出来,和我配置出来的毒药差不多。”

齐安说道:“我现在就去准备,您稍等。”

齐安很多年后都忘不了那个用毒药来解酒的少年,忘不了那个谈笑风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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