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校尉萧思思,继续执行军法,不得懈怠!”
声音冷厉,仿佛瞬间能将水冻成冰。
再看萧云邈,两眼刚硬如燧石,眸色阴狠,眼透寒光,如同面孔覆了一层骇人冰霜。
萧思思弯腰伸手去拽朱加秀,被朱加秀挥舞双手抵抗,口中不断惨呼:“二王子啊,原谅我吧?二王子啊,原谅我吧!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原谅我吧!”
“朱加秀,本王子本非嗜血成性,残暴至极,也并非视天下苍生如蝼蚁,视生命如草芥。是尔等三番五次挑战我的耐心,把本王子几次警告当成耳边风,是你们把自己送到了这种欲罢不能的境地。石指挥使大人,执行处罚!”
“遵令。”
石沝琢给萧云邈行完礼,手一挥,两个彪形大汉般的护卫从队列里跑过来,一人一只胳膊,把朱加秀从地上像待宰的猪拖起来,任他使劲反抗挣扎也徒劳无功,两人如同两把钢钳死死钳住朱加秀,把他双臂扭至身后,让他身体几乎不能动弹。
“二王子饶命啊,二王子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
声音凄凄惨惨,如同赴死前的绝唱,听了让人心里有种悲的滋味。
“这二王子心也真够狠的,丝毫不为所动。”
石沝琢看着吓得使劲哀求的朱加秀那无比恐惧的脸思忖道。
石沝琢手轻轻一挥,萧思思挥舞笏板的动作异常飞快,只听“啪啪啪……”
脆响骤起,在空旷而静寂的阅兵场上空飘荡,尤为清晰。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嚎,口鼻迸溅出缕缕丝丝的赤亮血花,毛骨悚然而又触目惊心的场景,以及如同烙铁灼在脸上的痛,震撼人心。
萧云邈安安静静地坐在官帽椅上,冷傲而阴狠的眼神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身着护卫队制服的看客们。
这其中,欺压民众、强取豪夺、恃强凌弱不在少数,他就是要伤一儆百,让那些蠢蠢欲动的手戛然而止,还一个风清气正的护卫队与幽州城的数十万民众。
脸上肌肉就和希望一般微薄而破败,朱加秀的双唇没有出任何声音,嘴巴张开,却只能吐出长长的痛苦呻吟。
他的结局比曲成文强不到哪去。
诸葛春身后最后还有三个人站着,但显然犹如狂风横扫过的小树,浑身抖动得像是站在按摩椅上。或许都不用推,仿佛轻轻吹口气,他们就能栽倒在地。
“你们三个是要与本王子死磕到底了,是吗?”
那张覆霜的脸毫无表情,但声音却铅般沉重。
那口轻微的气终于吹了过来,“扑通”
、“扑通”
、“扑通”
,三棵小树先后栽倒,好似双腿无骨,再也站不起来了。
至此,诸葛春身后站着的二十七名护卫,除了曲成文和朱加秀被打晕之外,其他全部都折服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活脱脱一副囚犯的颓废模样。
其实,把他们表述为坐在地上更为贴切。因为,深入骨髓的恐惧,早已经让他们直不起腰来了。
“诸葛春,”
萧云邈随手指指右侧站立的狄利昂,“我的这个随从没有偷盗,却被你打得遍体鳞伤,最后还要送往府衙治罪。那么,跪在你身边的那些所谓你的铁杆护卫,窃盗了妫府无法估量的财宝和银子,并且绝大部分财宝都被你私吞,又该如何处置呢?”
“二王子,我是朝廷正经八百的六品官员,你没有权利和资格审问我。”
诸葛春胸膛上挺,一副你不能把我怎样的模样。但他后背阴风阵阵,令全身颤抖,冷汗直流,心脏在嶙峋胸膛里“扑通、扑通”
乱跳。
他怎么不害怕,他真的担心初生牛犊不怕死,无所顾忌的二王子把他捉起来,当众暴打一顿,那样他丢人就丢大了。
他已经想好了,反正就这样了,即便做鸡,也不能输了气势,
其实,他在萧云邈眼里,连一条鸡的影子都不如,鸡在关键时刻还敢勇斗毒蛇,他敢吗?
萧云邈似乎闻到诸葛春苍白皮肤的臭味,那是恐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