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声的礼物里,有?余宁特产的蚕丝被。
蚕丝被轻薄细软却很暖和,还有?种淡淡的天然蚕丝芳香。
近些年,女帝一到冬天就?咳嗽,但又容易上火,盖这种蚕丝被再好不过。
人一上了年纪,对亲情看得格外重,况且再值钱的宝贝,女帝也司空见惯。
因此,女帝收到周颂声的这个礼物时,心中有?几分欢喜,蚕丝被虽不及珠宝等?物珍贵,却是孩子对母亲的关?心。
本?来挺好的事儿,可偏偏人家?钱锦绣的礼物里,也有?蚕丝被。
还是一整套。
薄被子、厚被子、枕巾、枕套、床单、被套……通通都有?。
而且,全是以上好蚕丝织造出的云锦,图案华美富贵,巧夺天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么一对比,周颂声的一床蚕丝被,简直磕碜到该扔去大?街上接济乞丐。
众人也看出来了,这为余宁织造钱锦绣和四公主周颂声不对付。
大?家?在一个地方当官,进?献礼品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也没事先通通气儿。
钱锦绣权势颇大?,为人挺狂。
周颂声不会做人,连余宁的地方官都拉拢不了,还混得这般清贫,真不知该夸还是该笑。
周岁安则不讲究那?么多,想笑就?笑,直戳戳将周颂声嘲笑一番,“妹妹难得进?京一趟,就?带这么些破烂玩意儿打?母皇,我府上随便一个丫鬟,采办的年货都比你这些强。唉,真是寒碜得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另一个常年给?周岁安当狗腿子的王爷,见状,立刻跟上补刀,“四姐,你要是这么困难,下回记得早点儿过来,我支点儿钱给?你花。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这么丢人,我也脸上无光啊。”
桌上,兄弟姐妹们笑成一团。
大?过年的,周颂声?作不得,只能忍着怒气,僵笑道:“诸位说笑了。”
她不再多说,假装看台上的节目,一心只想赶紧结束这该死的筵席,早点儿散场。
散席后,周颂声回到家?中,径直前往自?己的园子,大?步流星。
周颂声回来得匆忙,赵桑语和孟鹤山都来不及打招呼,她就?进?宫赴宴了,今天回来,没想到还是追不上人。
赵桑语见周颂声脸色无比难看,问流枫道:“她怎么回事?”
流枫亦是心中忿忿不平,将今晚夜宴时的事情说了一遍。
流枫是个直爽性子,也没把孟鹤山和赵桑语当外人,直接将周岁安和钱锦绣,还有?那?个狗腿子王爷,全部狠狠骂了一顿。
赵桑语听得也是怒上心头,“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大?家?好歹也是一家?人,同席吃饭,至于这么让人下不来台吗!”
孟鹤山却见怪不怪,拦下想去安慰周颂声的赵桑语,“大?户人家?,后院间相?互倾轧,寻常得很,我从小在孟家?都见怪不怪了。四娘她们可是皇家?,其中的利益纠纷,更?是复杂。你这时候过去,反倒火上浇油。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赵桑语见孟鹤山这么说,道:“那?好吧。”
她没经历过什么正房和小妾争斗,而他?在孟家?见得多,估计听他?的没错。
比起这些口角之争,孟鹤山更?关?心另一事。
周颂声准备的礼物里有?蚕丝被,她提过,女帝这些年身体欠佳,咳嗽长?久不见好。
孟鹤山问流枫道:“大?人,你们这次进?宫面圣,女帝身体可还好?”
流枫回想下,道:“感觉不太好。虽然化了妆,颜色鲜艳,但精气神大?不如前。宴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咳嗽。后来看戏,没一会儿就?打起瞌睡,先回去歇息了。”
孟鹤山点点头,对流枫道:“四公主那?边,你别急,让厨房炖点冰糖雪梨,得晾凉了,再给?四公主送过去,润润肺消消气。至于其他?,我觉得不必多劝。公主忍了这么多年,心里比谁都明白。”
流枫觉着有?理,去吩咐厨房做事。
孟鹤山牵着赵桑语回梅园,一路上脸色凝重。
赵桑语不解,“你这么严肃干嘛?”
孟鹤山回到房中,关?好门窗,低声道:“女帝已经六十多岁了,这种年纪,一时一个样。冬天对于老年人而言,都是大?劫。说不定,她的身子,熬不了多久。”
赵桑语看着孟鹤山,心中一沉,想起来电视剧最爱拍的夺皇位剧情,紧张道:“你这么说起来,大?武国……是不是没有?立皇长?女啊?流枫和四娘提过什么公主王爷,却从没提过皇长?女。”
孟鹤山道:“以前有?过皇长?女,后来死了,女帝就?再没立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女帝很爱那?个女儿,因此停下早朝,哭了好几天,还命全国为其守丧尽孝。”
赵桑语也紧张起来,“你说,钱锦绣会不会背后有?哪位公主在支持?要是那?人得了皇位,钱锦绣非得活剐了我们。”
孟鹤山本?想打赵桑语迟钝,但见赵桑语紧张兮兮的模样,不忍心再吓唬她。想想看,本?来人家?只个在村里种田采桑的织娘,现在却被卷进?这些生死斗争里,也挺倒霉。
论起来,还是他?带累了她。
无论是李金贵、贾福宝还是钱锦绣,赵桑语一直都是被迫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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