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子越来越冷,他很少和其他小馆说话,也几乎不与其他小馆来往。
沈星风来青竹馆这么些日子,常看到温觉在他院子里的那棵树下给小信儿洗衣服。
有时候一些小信儿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叫他做事,温觉就站起来和他们吵。
他也会经常换上有些过时的旧衣服,去勾搭青竹馆的客人。
那些被温觉挖了墙角的小馆知道后,就会冲过来骂温觉不要脸,嘲讽他一个丑八怪还想揽客。
温觉有时候就和他们厮打在一起。
他腿脚不会,又寡不敌众,所以常常吃亏。
沈星风跟着温觉进了二楼的一间房。
温觉从柜子里抱出几身衣服,递给他:“你要是想接客,就自己去沐浴,洗完换好衣服回来,会有人给你上妆。”
沈星风眨眨眼:“我要是不想接客呢。”
温觉面色平平,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轻轻的放在了那几衣服上,“要是不想接客,便朝着脸上划一刀就好了。”
沈星风把匕攥在了掌心
冰冷的匕上嵌着红色的宝石,握在手里寒津津的。
温觉眼神依旧是没什么温度,“别告诉人家是我教你的。”
沈星风看着他,“你也教其他人这么做吗?”
“不教。”
沈星风一愣:“为什么?”
温觉冷笑了声:“像你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青竹馆,有的是想靠这个赚钱的人。”
沈星风皱眉:“你和我是一类人。”
温觉笑容有些骄傲,“我和你?呵,我和你才不是一类人,五年前,我是这青竹楼最有名的小信,想见我一面的人就是出一百两也不能够,要不是我被毁了容,我才不会在这里当粗使杂役。”
沈星风摇头:“你不是这种人。”
温觉笑了,“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个心甘情愿用身体去换钱的贱人,直到今天我都希望有个人能包了我,好叫我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沈星风还要说什么,温觉却已经不耐烦,转身冷冷的走了。
沈星风洗了澡,换了一身月牙色的轻纱长衣。
那把锋锐的匕被他藏在了袖子里。
给沈星风上妆的丫头盯着镜子里沈星风的脸,赞不绝口,“星风公子,您可真好看,比当年的温觉公子还要好看!”
沈星风修如梅骨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脸,“温觉……是个什么样的人?”
丫头的脸色瞬间有些鄙夷:“他啊,他不是什么好人,星风公子你平日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沈星风不解:“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