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宿舍楼下,他朝上望去涂抑那层楼,他们的宿舍正好临街,里面灯光明亮,仿佛还有人影走动。那是涂抑吗?他今天为什么不来上晚自习?生病了?
木棉沉思着,踌躇着,心里的想法千变万化。一会儿觉得这关自己什么事?一会儿又想,要不上楼看看?
手机在掌心翻来覆去好几遍,也犹豫着要不直接发消息问问,一百个念头在心里东拉西扯,最后烦了,索性全部打消,得出总结——关我屁事。
拂袖离去之时,宿舍楼旁边阴暗的角落里,窸窸窣窣几声异响。木棉不经意扫了一眼,顿住。刚才所思所想之人就这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状态怪异,打眼认真端详,才发现他抱着一床棉被,走得吭哧吭哧。
合着不是挺生龙活虎嘛,枉费自己担心。
“涂抑。”
木棉喊了一声,抱臂做出审视的姿态。
“学长?”
涂抑看见他,却没有以往那般兴奋得像个看见主人的小狗,反而后退两步,回到了阴影里。
木棉一愣,换做别人,他可能拔腿就走。但见涂抑莫名可怜巴巴的影子,他快步冲了过去,冷声质问:“躲什么?”
走近一看,涂抑面色落寞,狗眼粼粼泛光,分明有泪。
木棉看得一惊,浑身失去全部尖刺,双手垂在身侧,“怎么了?”
涂抑把卷发摇得蓬乱:“没有。”
“没有你大晚上抱着被子——”
木棉忽然意识到什么,迫使涂抑和他对视,沉声道,“你告诉我,你的被子为什么在这里?”
涂抑嗫喏着,像是还要隐瞒。
木棉不得已威胁道:“你如果不跟我讲实话,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学长不要不理我!”
涂抑果然慌张起来,只得如实说到:“我的室友把我的被子扔下来了。”
果然,木棉的猜测不错,涂抑真的被那几个室友欺凌了。他紧皱眉头问:“除了扔你被子他们还干什么了?”
“就是”
涂抑结结巴巴,“就是手机我手机被他们摔了”
木棉怒从心起,拔腿就要上楼对峙,被涂抑拦住:“学长,别去!”
“为什么?”
木棉也有些迁怒于他,“你说你这么大个子,被人欺负不知道还手吗?”
涂抑抱着棉被,酷似流浪小狗:“打架不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