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
潘逢臣安慰他,“好在他现在都搬出去住了,除了偶尔问我们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常识,倒也没再做什么。”
“但愿他以后都别搬回来”
与此同时,涂抑看着手机屏幕一脸复杂。
潘逢臣发来了一通乘坐地铁的注意事项,排在第一的是:切记不要在上下班的时间点儿挤地铁。
难怪他刚才心里总觉得不对,现在可不就是下班高峰期嘛,然而他抬头一望——知道得太晚,此刻已进站。
“学长要不咱还是改打车去吧。”
“为什么?”
走在前面的木棉回过头,“都过了安检了。”
“因为现在是下班的点儿,地铁可能会很挤。”
“上次不也是高峰期吗?但你带我找到了空位,今天应该也可以吧?”
涂抑不确定道:“是吗?”
“你怎么了?”
木棉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古怪地打量着,“是有哪里不行吗?”
“行啊!肯定行!”
事到如今,涂抑只能硬着头皮上,到时候见机行事。
直到列车进站,他看着车厢内乌泱泱恐怖的人群,实在是没找到“机”
在何处。一旁,木棉双手抱胸,分明在等着他像上次那样“伟岸的壮举”
。
涂抑无路可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等列车响起即将关门的提示音时,他拉着木棉一把冲进车厢。
刚进车内,人群就像流动的液体往他们身上拍来,涂抑搂着木棉的腰转身,勉强帮他挡住外面的人流。
木棉终于感受到此刻的挤和上回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双手抵在涂抑的胸口,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我们不往空旷的车厢走吗?”
“走不了。”
涂抑觉得他此刻显得有点可爱,颇有兴致地端详他的反应,“现在这种程度根本动不开身,而且也没有空旷的车厢了。”
木棉果真吃惊,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抬起眼睛问:“也就是说,这么长的列车全都塞满了?”
涂抑忍俊不禁地“恩”
了一声。
木棉又问:“上次也是国庆,怎么人少了些?”
“因为那天没有遇到上下班的时间。”
涂抑道,“坐地铁最多的就是上班通勤的那群人,只要错开他们的时间,就算是假期也不至于挤成这样。”
木棉点头,忽而想到什么,皱眉道:“现在是法定节假日,为什么大家都还在上班?”
涂抑哑然片刻,“这就要怪万恶的资本主义了吧好像是咱们学校周围有很多创业基地,那里的公司小长假大多都放不满七天,最后两三天内都开始陆陆续续返工了。”
木棉表情严肃,似乎对这种现象很不理解。这时地铁到站,不仅没下几个人,反而又涌入一波人群。地铁像条吞了大象的蛇,鼓着个浑圆的大肚皮费力地往前蹭。
人与人拥挤时的冲力成为波浪翻过,站着的人纷纷遭殃,木棉虽是被涂抑护着,但那浪仍撞得他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