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很在乎刚才那个人吗?”
“我有吗?”
离近了,木棉看清涂抑眼睛里的月亮,眸光使它悠动。
“就算学长没有表情,但我还是能看得出学长的心情。”
这话耳熟,木棉想起来,不久前涂抑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这家伙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而意外的,竟每次都能被他说中。
“我看得出来,刚才学长对那个男人道别的时候很不舍。”
涂抑的目光死死咬着木棉,离得又近了一步。他的身高太具压迫感,迫使木棉不得不抬头,显得脆弱。
“你”
他明明可以不答,但涂抑的眼神好像能控制人心一样,让人本能地对他敞开心扉,“那是我的前辈,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我很尊敬他。还有,你见过他的,他是金融社的社长,也是你的学长,不要老是叫他‘那个男人’。”
明明是涂抑非要追问,可话讲出来,他的气压明显更低了,眸光在一瞬间抖得厉害,泛起的波澜撕碎了月亮,仿佛有什么怪物将要从里面咆哮而出。
逃跑的念头越发强势,终于将木棉从对方眼神的压制中拖拽出,他转身,拔腿欲走,一股力剎那扯住他。
涂抑攥住他的衣摆,那么用力,寸寸收紧。木棉被迫靠了回去,下一秒,几乎接触到他的胸脯。
“涂抑!”
震怒之下他斥责一声,涂抑的眼眸微闪,里面无尽波澜杳然消失。
“学长”
那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却没有放开,眼睛眨动间,已经恢复成那条熟悉的小狗。
木棉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你刚才怎么回事,很吓人。”
“没有。”
他有些迫切地解释,“我只是不想别人抢走学长”
“谁要抢我?”
木棉很不解,“再说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涂抑抬了下眼睛,可怜巴巴地说:“我是学长的小狗,学长不能不要我。”
“当狗很上瘾吗?”
木棉斥他一句,迈步行走。身后有一股拉扯的力量,那是涂抑始终没有放开的手,木棉随他去了,反正都要回家。
两人保持这样走了一段路程,忽然,涂抑在身后开口:“所以学长只是尊敬前辈?”
“不然呢?”
范如司是一个很好的前辈,总是倾尽所有教导木棉,从进入金融社开始,木棉对他充满了感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情感。
他听到涂抑在后面笑起来:“那就很好。”
木棉不知为何多问了一句:“如果我对他不只是尊敬的话,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