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便安慰道:“婶子无需太担心,相信经过这一出,月梅操持起家务来就更熟练了,张家人也会更看中她。婶子若心疼,等她下次回来做点好吃的让她补一补,她保准高兴。”
琴婶子听了,点头笑道:“是这个理,这丫头,成了亲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管不住一张嘴。”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将这一片菜心都采光了,她们又结了伴,在这附近继续寻找野菜野菇。
日头逐渐偏西,琴婶子的篮子已经采满,玉秀的背篓也装了一半。山上的人6续回家了。
她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一边摘着野菜,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向大遥山方向。
琴婶子也准备回去,见玉秀这样,心里好笑,嘴上道:“你也早点回去,一会儿天晚了,山上凉。”
玉秀正要与她告别,突然见到山路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头一喜,忙迎了上去,掏出手帕给他擦汗,道:“我还以为你今日不回了呢。”
林潜低头让她擦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黑溜溜的东西递给玉秀。
玉秀忙用双手接住,那小东西身上抖个不停,怪可怜的,她定睛看了,迟疑道:“这是……狗?”
琴婶子走过来看了看,说:“不是一般的狗,是狼犬。”
林潜点点头,他准备下山时,在一处石缝里现了这个小东西,看它饿得奄奄一息,周围又没有母犬的气息,想来是一只孤犬,他就给带回来了。
琴婶子又去看林潜从山里带来的东西,这一看之下,倒让她吓了一跳。只见林潜身后拖着几根巨大的木头,每一根都是两人环抱粗细,丈余长短,共有四五根,叠成一堆也有一人来高,他就这样心不跳气不粗地一路从山上拖下来了。
再看他脚边,四五只山鸡野兔被丢在地下,还有一头大点的野物,看着像鹿又不是鹿的模样。她心道,玉秀这男人确实有些本事,这一趟看他去山上,也就不到两个时辰,就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寻常人一两日也未必能得到这些。
玉秀看那小东西只有巴掌大,在她手心里抖得厉害,一时心里软绵绵的,用帕子擦去它身上的草屑,抱在怀里轻柔地顺了顺毛,“小家伙别怕,一会儿就带你回家了。”
林潜瞧着那小东西颤悠悠地趴在他媳妇儿胸脯上,慢慢安静下来,一副舒适自得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有点不爽了。他用两个指头把那小东西拎到眼前,盯着它后腿中间看了看,面上更冷。
小东西被拎在半空,短小的四肢刨了几下,可怜兮兮地哼唧了两声,抖得更厉害了。
玉秀忙伸手要去把它接下来,林潜不给,随手一仍,就将它扔进玉秀的背篓里,又把背篓拿起来背在自己身上。
玉秀没办法,又看向他身边的东西,待见到那几只野鸡,想到琴婶子还在一边,忙解下一只山鸡,递给她道:“婶儿,这个你带回去。”
琴婶子连连摆手,“这哪儿行,阿潜辛苦打回来的,我不能要。”
玉秀往她篮子里塞,笑道:“您之前还说呢,要我去您家里摘菜,要是不收下这只鸡,我可不好意思去。”
琴婶子道:“几颗菜才值多少钱啊。”
玉秀道:“这山鸡就更不用本钱了。婶子就当是我给月梅的吧,我自小跟她就像亲姐妹一样,看她瘦了我也心疼,等她回来了您烧给她吃。”
听她这么说,琴婶子才勉强收下了。
回到家里,玉秀烧了一大锅水,让林潜去洗澡,她先帮小狼犬洗了,才回房间自己洗。
卧房分内外间,玉秀洗澡时一直是不让林潜进去的。
林潜洗了澡,仅穿一条长裤坐在门外。小狼犬抖着毛,巍颤颤地饶过他,迈着小短腿要溜进里屋去。
眼看它一条腿迈进门内,后腿一蹬就要进去了,林潜慢吞吞伸出一条长腿,轻轻一拨,把它拨个四脚朝天。
小狼犬哼嗤哼嗤爬起来,抖抖毛,短短的小腿又去攀门槛,然后又被拨个四脚朝天。
如此几次,小狼犬又饿又累,终于爬不动了,委屈地趴在地上咽呜起来。
玉秀在里头听见动静,隔着门道:“小狗怎么了?”
林潜道:“没事,饿了。”
他看着脚边的小东西,冷冷道:我都进不去,你还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