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般,信我。”
沈妙舟脑袋抵着他的胸膛,声音哽咽,“你早就想好了。”
“……是。”
明知答案,沈妙舟还是忍不住追问,“为什么……你为什么呀?”
沉默一霎,温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萧珉一脉早已坐稳朝廷,要想改换乾坤,这是代价最小的一条路。”
是啊,舅舅他们不必再冒险,天下也不会起兵戈,一切的纷争都将在皇城内彻底平息。
唯一的代价,只有他的安危罢了。
沈妙舟心里满是酸涩,压抑着呜咽,“我要你好好活着。”
“卫澄冰,我要你好好活着。”
“嗯。”
卫凛轻笑了一声,手臂收紧,长指在她发间轻轻摩挲,“郡主有命,臣无有不从。”
沈妙舟被他紧紧锢在怀里,清晰感觉到他胸腔的轻轻嗡鸣,仿佛在她心头震颤,带起一丝丝麻痒,却怎么也抓不住,摸不到,让她心中越发空落。
卫凛抬手去摸她的脸颊,掌心一片湿热。
“不哭了,嗯?”
不知过去多久,沈妙舟点了下头,声音发闷,“嗯。”
她吸了吸鼻子,从卫凛怀里抬起头来,眼睫湿漉漉的,带着些鼻音,问他:“我给你系的佛珠呢?”
卫凛勾唇,抬腕给她看。
瞥见那绳串还好端端地系在他左腕上,沈妙舟这才满意了些,唇角轻翘了一下。
见她情绪已经缓和下来,卫凛反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进院子,“过来。”
刚刚哭过,沈妙舟脚下虽跟了上去,脑中却还有些发懵,“做什么?”
卫凛低头看她,双眉微皱,“眼皮哭红了,需得冷敷,否则明日怕是要肿。”
走到院中的那棵桂树前,卫凛抬手,拢起树上干净的落雪,收进掌中反复搓了几下。
“般般,闭眼。”
沈妙舟听话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