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又笑着补充:“更何况卫凛生的那般俊俏,我又不会吃亏嘛。”
“俊俏?有多俊俏?能有我俊俏?”
沈钊不屑地一哂,斜她一眼,叹了口气,“义父失踪,我定会将他寻回来,哪里要你把自己搭进去?”
提到爹爹失踪的事,想起那夜在相国寺乍一听闻焦尸时的心绪震荡,沈妙舟笑意一僵,神色微黯。
她转身寻了处没有积雪的瓦片坐下,一手托腮,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的。事情一出,我真的害怕爹爹他……唉,哪里还等得及。”
眼前的姑娘瘦瘦小小一只,发髻有些乱糟糟的,衣服也染了脏污,整个人狼狈又可怜。
沈钊喉咙微微发紧,朝她走过去。
“不过我今夜大有收获。”
沈妙舟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水盈盈的杏眼里又带上了几分笑意,“爹爹他八成还活着!”
沈钊心底忽然一松。
她总是这样,哪怕境况再难,也从不垂头丧气个没完,总是笑盈盈的,明明生得瘦弱,却又偏偏透着股顽强的倔劲。
他问:“怎么讲?”
沈妙舟将方才验尸的情状粗略地与他说了一遍。
沈钊眼中亮了亮,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咕噜——”
一声,动静不大,可在寂静的暗夜里分外明显。
沈妙舟:“……”
沈钊低低笑起来,挨着她坐下,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在她眼前晃了晃:“饿了?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栗子糕嘛,我早都闻见啦。”
沈妙舟一把接住,眉眼弯弯,“多谢阿兄。”
“啧,还会道谢,算你有良心。”
沈钊抬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
沈妙舟取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含混着问:“阿兄是在茶楼看见我的?”
沈钊“唔”
了一声,“我赶在关城门前才到,在公主府没寻到你,转头去了冯叔的钗环铺,听他说你出门办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来泰丰茶楼买些栗子糕。”
他顿了顿,语气不善,“没成想,竟然就撞见你在和人打斗。那厮是谁?明个儿我非去弄死他不可!”
沈妙舟讪讪。
……巧了不是,他就是卫凛。
只怕你知道了,等不及明天,今晚就要去弄死他了。
“没什么啦,是个锦衣卫,他被我伤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