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冰拉肚子。”
宗跃帮她打开拉环。因为刚提着摇晃了,泡沫喷了他一手。他把啤酒给叶果,甩了甩手,又嘬了一下手指。
“好舒服。”
叶果喝了口啤酒,吹着风。
“你睡太少,这里……”
宗跃指了指自己的眼圈,“我好几次一觉醒来你还在画。”
“我发现你好能睡。”
“我也发现在你画室倒时差效果最好。”
叶果笑,又说:“但你打呼,你知道吗?”
宗跃不辩解,打开另一罐啤酒,同样喷了一手,他甩了甩,倚着栏杆望着外面。
“我其实很担心。”
他说。
叶果知道他说什么,叹了口气说:“也许你多虑了。”
“希望是我多虑。”
二人沉默。
叶果又说:“你真的觉得他会来找我?”
“我希望不。但如果是真的,你会对他心软吗?”
叶果摇了摇头:“看来大家都不相信我。我努力把心软戒了吧。”
“戒得掉吗?这是你的一部分。”
叶果沉默,她望着远处,那里的镭射灯灭了,大概演唱会结束了。
“这几天我在想过去的事…发现我一个童年朋友也没有,所有的朋友都是成年后交往的,黎老师,大学里的老师们,简姐姐……还有你……”
宗跃的眼神像是夜一样深邃,说:“我希望不只是这一个身份。”
叶果继续说下去:“我的童年都是在画画,没有时间和小朋友一起玩,小朋友也不喜欢和我一起玩,觉得我奇怪。但我自己很满足,我记下了所有小时候的事,现实里发生的事,我的心事,我都用画把它们都记住了,就像是……”
“琥珀。”
“对。我的画像琥珀一样,记住了我所有的事,它们像是我的小房子,我的避难所,我不高兴时就可以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