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庸心急如焚,深吸一口气,想要和他面对面说话,郑重解释,快步想要走到他前面去。陆庸才刚抬脚,沈问秋听见他的脚步声立马就逃,陆庸好不容易追上,沈问秋转身不想看他。
陆庸非要往他面前凑,如果此时有外人在,或可看见他们俩在原地滑稽的转圈。
分明就在身边,却一个躲一个追,怎么也不能面对面。
陆庸再没脾气,这会儿火气也有些上来了,他知道沈问秋有病……他该更有耐心!不能逼迫沈问秋!要温柔,要温柔,他原本就是个温柔的人。
可现在实在是温柔不起来了。
每回都是沈问秋先主动的,每回也都是沈问秋睡完拍拍屁股不认账,他想负责都没地方负责去,沈问秋就不肯给他个名分!!
陆庸恼极了,直接牢牢抓着沈问秋的手臂,硬生生把人拽过来,掰正,面向自己。
沈问秋别过脸,他就用左手扣住沈问秋双手的手腕,反剪在背后,右手捏着沈问秋的下巴,强逼着人抬起脸,沉着嗓子匪气十足地说:“看着我,沈问秋。”
沈问秋闭上眼睛。
陆庸真是火冒三丈。
低头直接吻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无师自通了该如何接吻,又或许只是出于本能地侵-入-掠-夺,他人性幽暗之处的邪念再次趁势而起,疯狂肆虐。
沈问秋被亲得有点怕。
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脸都憋红了。
陆庸的性格很是极端,分明是个如此软弱木讷的人,即使有人嘲笑讥讽他,他也能做到泰然自若无动于衷,像是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生气,很少很少见到陆庸生气。
可一旦惹他生气,陆庸就会像变了个人一样,谁见了都会害怕。
譬如上次在赌场。
譬如现在。
沈问秋甚至有种陆庸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的错觉,陆庸身上的怒意仿佛热气腾腾,炙人心扉,叫人心惊胆战。其实陆庸偶尔是会这样,像是不经意间流泻出来的暗黑气质。
在床上时就会这样,仿佛在和野兽zuoai。
沈问秋被亲得发蒙,更荒谬的想法颤巍巍冒出来,陆庸……陆庸该不会要在这里强迫他吧?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本就敏感,不由地瑟瑟发抖起来。
陆庸这才黑着脸放过他。
一边凶巴巴地紧紧抱住他,把沈问秋的脸按在他自己的怀里,一边僵硬地抚摸沈问秋发抖的后背,犹未消气:“我不是想吓你,小咩……”
“你老是听不进我的解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先前他们没做过亲密的事,当遇到这种时候,他只能自己憋着生气,如今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那他就多了更好的交流彼此的选项。
把人亲一口再说。
陆庸郁闷至极地说:“你当时那个状态,我难道还要撒谎骗你,你是个好人吗?”
果然是这样,沈问秋又想哭了,他想要挣脱开,说:“我知道,又不用你提醒。”
但陆庸的手臂太有力气了,陆庸只有一只手的时候他还能甩开陆庸,陆庸装上义肢,有了两只手,他完全逃不开,死死地被陆庸按在怀里。
就像那天在河里一样。
他再像自暴自弃地溺在沼泽生活中,陆庸都会用尽全力地把他拉出来。
陆庸偏执疯狂地说:“我爱你,沈问秋。我爱你,我爱你,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像是怎么说都说不完,如爱语,如诅咒。
沈问秋慢慢停下来,放弃挣扎,任由陆庸拥抱自己。
陆庸脑袋一片炽热,他完全没有组织语言的能力,全然是出于本能驱使地在表达自己压抑多年的想法:“我不想像这样,像个疯子,像个变-态,会让你害怕,我知道你其实胆子很小,我不想吓到你。”
“所以我一直不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