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你……可有明白什么?”
“课?”
云知彻底懵了,随即便是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他过于超常的记忆力让他很快记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前世,他五岁,先是狼狈地爬上了天梯,然后又脏兮兮地在佛像前跪了足有两三个时辰,才被姗姗来迟的江予淮带回家洗干净。
因为又累又饿又困,他在第二天才醒来,被师尊喂了几口点心后就因为传讯匆匆赶到了不知山参加入门仪式。
那时满地也都是铺天盖地恶心的虫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大都冲着他来,才五岁的他模仿着人类幼童该有的反应,吓得躲在江予淮的怀里不敢抬头。
他努力了好久才憋出几滴眼泪,看上去像是被吓哭了,江予淮轻轻地哄他,对他说不可怕,师尊会保护他。
然后只身捣毁了八卦阵。
那时江予淮也是抱着他的,单手执剑,神色冷淡,寒光所至之处,魑魅魍魉尽除。
白衣仙人,锐利又冷淡,唯独对他的时候会放轻声音……真的好喜欢。
“知知?”
身边传来江予淮疑惑的声音。
云知脸色通红地把自己埋进了仙鹤的颈羽里。
他引以为傲的记忆力背叛了他,云知当时压根没注意到江予淮说了什么,也不记得那时师尊有没有提起类似“学习”
或是“课”
的话题。
他就只记得师尊护着他,好帅好好看,对自己说话好温柔,用剑的时候也好帅气。
云知愤懑地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师尊都不爱他了,他怎么还是一想起师尊就满脑子的喜欢。
呜呜。
他回去就要修无情道,他不想爱师尊了。
“知知?”
江予淮又唤了他一声。
云知回过神,再看向江予淮时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就好像是刚才又哀怨又闹脾气的不是他一样。
江予淮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云知会因为自己的一个问题又变成这幅冷淡的模样,只能试探着问道:
“是不知道吗?不知道也没关系。”
云知这才想起江予淮最初的问题:
他有没有从这节“课”
中学到什么。
云知心虚地移开视线。
话题一下子就从无面佛跳跃到了“课”
,江予淮还说的没头没尾的,他根本没懂对方在说些什么,光顾着回忆和悲春伤秋了。
“……不是不知道,是没听懂。”
云知更心虚了。
江予淮愣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说,你可有从这些人的反应中看出太虚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