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青,青色的青,你呢?”
陈述尧看着她,心里某处空白似乎被无数色彩填满,目之所及,都是河里伫立的女孩儿,他牵起嘴角,说:“好。”
……
老式的房子并不隔音,即便大门关着,河边时不时就荡起的谈笑声还是落进了屋子里。
傍晚温度骤减,蒋玲从房间拿出件外套披给外婆,她搬了张凳子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又看了眼门外的方向,说:“我以为你今天会问点什么呢?”
外婆闻言笑了笑,良久,才在温凉的微风声中开口,“缘分这东西,上天自有定数。我看陈述尧这孩子人挺好的,你也不用太操心。就像你自己说的,青青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还能管着她一辈子啊?”
蒋玲低着头剥开一颗橘子,没答话。
她对陈述尧其实也是有些好感的。上次外婆住院,陈述尧忙前忙后,又是给医院主任打电话又是帮忙拿药安排床位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太太的叮嘱落尽耳朵里,蒋玲又看了眼门外,一阵风吹来,大门敞开,河边的两个人不知道在讲什么,简直像是孩子,肆意欢笑中弯下腰。
“说的也是。”
蒋女士顿了顿,把剥好的橘子递给旁边的人,“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青青能过得开心。”
老太太很久没应话,蒋玲还以为她睡着了,扭头去看,发现老太太正望着客厅挂着的全家福出神。很多年前的照片了,那会儿苏青爸爸还在,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
“天底下做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
风穿过林梢,把门前的铃铛吹响。外婆拢了拢肩头的衣服,“扶我回房间睡会儿吧。”
从小镇回去的第一个周末,苏青没能逃过温言的短信轰炸,被喊去ktv一起唱歌。
苏青推开门,一屋子都是熟人。除了大学里的另外两位室友,还有几位是跟苏青和温言同一个行业的朋友。
温言拉着她坐过去,“我今天给她们打电话的时候刻意交代了,不许带家属。”
她顿了顿,“但是,给你的电话里忘了说。还以为你会把你家陈述尧带上呢?”
苏青眉眼微挑,“你都说了姐妹聚会,我带他做什么?”
温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这两人这段时间发展得不错,笑呵呵地凑过去,“行啊,说家属都不否认了?”
苏青环住另一边朋友递过来的啤酒罐,屈过手指压在上面,伴随着“呲啦”
一声,瓶口溢出些微的气泡,她吞了一口,扬眉,“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从小到大,蒋女士几乎就没有几次违背过她的心意。
最开始跟陈景明t在一起时,蒋玲搓了圈儿麻将回来,被那群牌友洗脑,一板一眼地看着她说,陈景明那样的家庭,跟她在一起很难长久的。让她谈个恋爱就成了,别寻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