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问,这些人果?真大胆,她让曾妈妈与其他人下单的脂粉,居然在?账簿上找不到。
那可是上千两的单子!
“是,姑娘有所不知,上个?月因着没有名妓的比试,故而客人少了?,所以单子就少了?,皆是一些散客。”
掌柜的擦着汗回答。
“是极是极,姑娘可能不太?了?解脂粉的买卖,那都是很平常的,不会突然出现一大单子,您也知道?,小?娘子们?买脂粉,哪儿能一下子买多的?少不得分几次买,也得比较过后才好?。”
“真的一个?大单子都没有?几百两的呢?”
竹清问,“两三年前还有的呢,一个?月怎麽着也得有一两个?客人买上三四百两的脂粉,怎的近年少了?,甚至是没有了??”
“竹清姑娘有所不知。自从三年前华妆铺子开起来后,咱们?的生意一落千丈,许多客人冲着他们?的新鲜花样去,长久下来,客人所剩无几,有时一年到头,都不见?都贵客登门。”
掌柜的说得有条理,完了?还与竹清诉苦,“竹清姑娘,您可得帮咱们?与王妃说说情呀,咱们?辛苦了?恁久,不求功劳也有苦劳,还望姑娘在?王妃身边美言几句。”
“王妃记得你们?。”
竹清意味深长地说,待管事们?欢喜起来,她又低头。
“王妃能记得我们?,真是小?的三生有幸……”
“曾妈妈,你怎么看?”
竹清不想再看他们?装傻充愣,她朝外头叫了?一声,曾妈妈走进来,一看见?她们?两个?认识,这些管事的还有甚麽不清楚的?
“你、你们?认识?”
掌柜的腿软了?。
“真是可笑,我问你们?,曾妈妈定的那些脂粉呢?怎的没有记录。还有她们?的——”
竹清左手提着毛笔,右手拨着算盘,头也不抬。只是在?她说罢,明心以及其他两个?人就进来,她们?按照竹清的吩咐,也在?这里下过单子。
“解释的话不必与我说,且等着上京城,亲自与王妃说去罢。”
竹清一边查账一边说,她拿出一个?自带的账簿,说道?:“这是供应脂粉材料的商家提供的账簿,与你们?的完完全全对不上,如何解释?”
“买材料贪,卖脂粉也贪。”
竹清抬起眼皮子扫了?他们?一眼,嗤笑道?:“慌甚麽,这样不经试探就露馅的,居然还学旁人贪污。”
这些管事的心态比起大贪官们?要差得多了?,根本经不起试探推敲,这样就慌脚鸡一样了?。
贪污主家的银钱是重罪,轻则打板子,重则被卖去下等地方,下半生凄凄惨惨。慌乱以及恐惧的情绪控制了?三个?管事,横竖都是一死,他们?不想就这般认罪!
其中一个?人朝其他人使眼色,他们?会意,便瞬间?拦住两个?护卫,那个?主事的管事扑上来,一手抓住账簿,一扯,上个?月的记录便被他扯下来撕碎吞进肚子里。
如此,就是死无对证。
他不信竹清能搞到供应货商的账簿,说不得是蒙他们?的,既如此,何必不搏一搏?
“呵。”
竹清意味不明地看了?被曾妈妈按住的管事,他神色癫狂,嘴里嚼动着,脖子伸得老?长,估摸着是噎住了?。
“你没有上个?月的对账,如何能定咱们?的罪?至于以前的,你也得仔仔细细查出来才行,需得有证据才能报官。”
掌柜的被护卫擒拿住,饶是这样,他依旧嘴硬。
“有本事你掀开货商给你的账簿,我就不信里头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