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竹清,绘夏还?是更喜欢看暖春倒霉,她悠悠闲闲地“劝”
道:“你也别气,总归过了年你就去嫁人了,何必得罪还?小的竹清,日后说不得有事求王妃,还?得让竹清帮着说情呢。你且矮着自个身子,内里受一些小委屈,在外头继续当你的大丫鬟,教人尊敬地喊你一声暖春姐姐。”
她便?是这样想的,所以看不惯竹清,也没?有多说多做甚麽,反正有暖春这样得罪人的在前头顶着,她自然就多了两分和善的名声。
如同绘夏所想的那样,暖春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愈发气愤,甚至隐隐有些恐惧,这样百种情绪在心中交织,最后汇聚成一张名为嫉妒的大网,把她完完全全裹了进?去。
暖春看着地面上脏兮兮稀巴烂的礼盒,怔怔地想到,她不敢大动干戈地对付竹清,那么稍稍用些小手段,与她一个教训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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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便?是这般。”
竹清来的路上就与雍王妃对过,说与皇后听的都是挑拣出来的事,说罢,她把手里的几张纸递给皇后身边的宫女。
“娘娘请看。”
竹清说,随后,她退回了雍王妃身后。
皇后今个穿了一袭月牙色的衣裳,家常的很,头上只戴了几朵绒花,手上一只银镯子,随着她翻动纸张的动作,银镯子上的铃铛也发出清脆的叮铛声。
“你就不怕本宫去圣上那里说这件事?”
皇后笑着问出这样尖锐的问题,“随随便?便?就有了一个检举揭发的功劳,想必圣上必会嘉奖与本宫。”
雍王妃丝毫不怕,她看向皇后,说道:“母后是觉得,陛下嘉奖你获利大,还?是上官氏参与这件事获利更大。”
“哦?”
皇后挑眉,换了一个更加轻松的姿势,懒懒散散地靠在抱枕上,漫不经心地说道:“说来本宫听听。”
“若是上官氏在背后出手,势必能把刘之时背后的人拉下来,能为刘之时做靠山的,至少也是尚书。儿?臣记得,上官氏在六部?中皆有官员,甚至这一届举子中也有很多上官氏的青年才俊,他们若是殿试中了,少不得为他们筹谋些好去处。”
雍王妃慢慢看着皇后的笑意变深,又补充了一句,“此事牵连甚大,只要?查出来,朝中空出许多的位子,那可是人人都想吃一口的甜米糕。”
“皇后娘娘是想得到圣上几句不咸不淡的夸奖与普普通通的赏赐,还?是想上官氏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皇后娘娘把几张纸拍在桌面上,她的手并不是养尊处优的样子,隐隐能看见一些茧子。
“你很聪明。”
皇后说,雍王妃其实还?有些稚嫩,只是手段已经初现?锋利,她的政治嗅觉也充足,甚至说得上是敏感。
“儿臣还需要母后教导。”
雍王妃问,端看皇后接不接这句话。
“此事不好办啊,且,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早就在暗中调查呢?你又该如何做。”
皇后像是一个老师,循循善诱,她说,“你要?把自个放在家主的位置上,如何处理能让利益最大,这才是你要?想的事。涉及朝政,走?一步看十步,不光想着眼前的,也得看到以后的。”
“自个回去好好想罢。本宫实话与你说,你的调查本宫不完全相信,你先回罢,待调查好了,本宫会传你进?宫的。”
皇后说。
“谢母后教诲,儿?臣告退。”
雍王妃边沉思边行礼。
待雍王妃离开?了椒房殿,这才有宫女轻手轻脚地端来一盏燕窝,奶嬷嬷探了冷热,这才服侍皇后用了。
“娘娘这是想帮雍王妃?”
皇后淡淡地说道:“帮她是其次,主要?是上官氏能不能更进?一步。上官氏在我手里重现?荣光了,可这,远远不够。”
陛下有意打压上官氏,一家势大势必引起?朝廷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