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缨慢慢道:“没喝避子?汤,夫君可允我先去把避子?汤喝完?”
避子?汤……
贺重?锦垂下?眸,一时之间思绪万千,尽管再难舍难分,他从中退了出来。
“去吧。”
江缨没想到贺重?锦会答应,她以为贺重?锦会询问她为什么?是不是不对他心有隔阂之类的话。
她道:“夫君不准备问再问些什么吗?”
在?皇京,她见到许多娶了亲的郎君,因为同房之后发现娶回来的新妇背着他暗中喝避子?汤,于是吵的不可开?交。
自?己这样光明正大的喝,贺重?锦竟没有生气。
他笑了笑,摇摇头:“我信你。”
无论经历什么,贺重?锦自?始至终都?相信她的缨缨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江缨披上披风,迈着小碎步踉踉跄跄的出了房门,独留贺重?锦一人在?房中,整理着凌乱不堪的枕头和被褥。
今夜就到这里了。
他总不能让江缨总是去喝苦涩的药,何况,自?己一个孩子?都?舍不得让她生,更?别说再来第二个,第三个了……
隔壁的房间,小岁安一个人抱着枕头,睡得香甜,贺重?锦的手轻轻揉着孩子?的面颊。
他忘不了第一次碰到小岁安的时候,小岁安刚刚从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脱离,来到这个世界。
暖暖的,干净的,他甚是羡慕。
大梁皇宫,人心诡谲,是贺重?锦一生的阴影,没有爱,也没有家?,他数次求生不得,求其不能。
明明是皇子?,却?被一个宫中的奴才欺辱,说他是注定活在?一条活在?阴沟烂渠里的老?鼠。
后来在?大盛的寝宫,他果然?与寝宫里的老?鼠一起生活,倒也真叫那人说对了。
两国交战,边关?死伤无数,百姓、朝臣……不乏有对大梁痛恨无比之人。
他的身份一向隐瞒的很好,如果暴露,他不在?意自?己将面临什么,可如今,该怎么告诉江缨?
夜半,江缨躺在?贺重?锦的怀里,攥着他的发堪堪入眠。
贺重?锦再一次想,该怎么把他的秘密告诉她?
*
与此同时,雪庐书院外的雪原上。
女探子?捂着流血的伤口?,一路走向那个穿着斗篷,遮住半边面颊的人,寒风,他伫立在?那里,寒风略过他的衣角。
女探子?伤的太重?了,伤口?流了一地的血,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流失着。
看到身后一路的血,江缨的脑海里浮现出在?客栈酒馆里,贺重?锦那充满杀意的眼神。
身为探子?,她天生就有一种敏锐力,见到贺重?锦,便觉得此人城府极深,直到被他刺伤,她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招招都?是杀招,招招都?直取人性命和要害,不怕死的打?法。那简直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外面下?住着一个恶魔,。
“我活不久了。”
女探子?面色如纸一样惨白,随后掏出一封密函,“不过,我们主子?还有后手需要你去做,那就是务必要让贺重?锦此人死在?雪庐书院。”
第69章探子(修)
黎明刚至,林院首敲响了贺重锦的房门,称雪庐书院外不远的雪原处,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
闻言,贺重锦并不惊讶,因为这?不在意料之外,而是所想之中,是他?亲手?重伤了女探子的要害。
探子死了,必然会牵扯出更多的蛛丝马迹,他?就可以?根据这?些蛛丝马迹,从而找到那个盗取科举试题的幕后之人。
贺重锦沉声道:“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