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頌這般想著,下意識回頭看向郁落。
omega的眼眸幽黑如墨,此刻裡面含了難抑的期盼甚至是緊張,像小孩盼著渴望已久的禮物般,明亮又純粹。
純粹。
祁頌心裡一驚,她怎麼會覺得給人戴綠帽的渣女有這種特質?
她壓下心裡的矛盾感,沒有如郁落的願,而是說:「節目上我會配合的。」
「節目上?」
郁落朝她搖搖頭:「待會兒會有綜藝的負責人帶合同過來給你簽字,這才是我們的第一場配合——可別讓她覺得我們不熟。」
「所以祁頌。」郁落面上帶了認真,「上綜藝前的模擬從現在就開始了。你會好好表演的,對麼?」
祁頌抿唇看著她。
「嗯。」她簽了協議,理應如此。
該表演到什麼程度呢?祁頌心裡尚在琢磨,便見郁落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自己面前。
她遞出沒受傷的那隻手:「負責人快到了,我們去化個妝吧。」
郁落的聲音放得很柔,就如昨天祁頌在警察面前因頭疼而冒虛汗時,她說「別害怕,放輕鬆」那般。
祁頌看著那隻纖白的手,略有遲疑。
幾秒後,她握了上去,跟著起身。
入手是過分柔軟的觸感,還帶了些微涼意。涼意悄悄鑽入身體哪裡,勾連起一片連身體的主人都難以察覺的顫意。
那手在她的手心裡並不老實,靈活地動了動,便與她牢牢十指相扣。
祁頌眉梢一蹙,手下意識地掙紮起來,開口正要說話,便見面前omega貼近,柔若無骨地靠在她的肩頭,幽香溢來。
女人微抬頭看著她冷淡的側臉,說話時吐息噴灑在她的耳廓上,牽起灼熱的癢意:
「別告訴我你剛剛已經在戲裡了。」
祁頌的心跳一頓,手部掙扎的動作也驀地停了。
這句話簡直挑釁至極——
意思是:你演「恩愛」的水準,該不會是連十指相扣都忍不住要掙脫的程度吧?
祁頌知道確實不該。出於郁落的背叛,她對面前這個女人好感度太低,因此掙扎是本能。
但是在表演里談現實,並被由此產生的情緒影響,是一件不專業的事。
靜默片刻,omega鬆開與她交纏的手,又抬起手來,軟白的指腹輕挨她的發尾,一路沿著髮絲向上。
緩慢地,伴著兩人有些過近的呼吸聲。
「向我證明你值得這一億。。。。。。好麼?」
郁落是個出色的演員,因此她很懂得怎樣帶著人入戲。
同時她也是個聰明的合作者,因此很懂得如何激將。
在女人似蠱惑般的嘆息里,祁頌表演的感覺逐漸就位,蹙起的眉頭緩緩舒展。
微微低下頭,於是那隻手最終撫在了她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