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一路从云氏旁支的随从之位爬上来,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没过多久,云如意就察觉到自己怀上了对方的孩子。
她怕她诞下云安晴后失去了利用价值,会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斩杀。
自从察觉到怀孕之后,云如意便声称闭关,偷偷诞下云安晴后便将她藏在破碎的世界里,以隔绝对方的探查。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修为越高越能感应命运,对方也察觉到自己或许有子嗣,一直在暗中调查。
于是云如意就设下陷阱,用整个碎片世界布下以血亲之血开启的束缚阵,只等对方自投罗网。
最后还是云如意棋高一着,将摄政王诱入圈套击杀,拔除了他的残余势力,彻底掌控了王位。
谈话之间两人来到溪边,那个男人的尸体还立在那里,身上残留的灵力维持着他尸身不腐。
他身上束缚着鲜血凝成的锁链,额头,胸口和丹田处各有一个细细的孔洞透身而出。
他生命最后一刻的神情永远凝固在他的脸上,崔牧寒朝他看去,一时未能读出他脸上复杂的神色。
“你看,我生父想杀了我生母,我生母杀了我的生父,而我视为至亲的,将我带大的嬷嬷对我动手,差点杀了我。原来她从未教我修行,是为了在那一刻能够没有失误的重伤到我……没人真心想要我出生,他们只想把我使作手中的棋子。”
云安晴笑了笑,拉着他来到了她曾经居住的小屋。
两人在院中站定,云安晴方才说道:“这里就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若要比丑陋的家庭关系,我看很少能有人比得过我吧。”
崔牧寒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此刻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
他只能将对方抱进怀中,低声道:“对不起……”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对方这样不谙世事的外表下,还有这样一段悲惨的人生。
“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云安晴顺势伸手搂住他的腰,还反过来在他背脊处顺了顺。
她笑着说:“我从小就没有意识到人是会被父母爱的,所以他们利用我,我其实也没有伤心,只是再也不想见到她们或者云氏的任何人了。”
“嗯,”
崔牧寒将头埋在她颈边,声音有些闷闷的:“以后我们路过浮鲸城都绕着走。”
云安晴被他逗笑了:“那也不至于,她们每年给我的年俸我还要去取呢!”
好歹她也是云氏的二公主,那可是好多好多的灵石。
见她还能开玩笑,崔牧寒知道她是真的没有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心中也不由得松懈下来。
他跟着笑道:“别伤心了,你还有我啊。”
云安晴笑着歪头:“嗯?”
“呃,”
崔牧寒张了张口,发现此时的自己竟然无法直抒胸臆,只能心虚地移开目光,转口道:“我的灵石就是你的灵石。”
云安晴察觉到对方的羞窘,她松开了他的怀抱,拉着他衣领迫使他垂头。
四目相对,云安晴靠过来将脑袋轻轻贴上了他的脑门。
“说了好多话,站了好久,我好累啊。”
她模仿着他一贯的模样,轻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