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肃的一席话让徐渊彻底陷入石化状态。
“凡尘管理有限公司。”
“凡尘管理有限公司。”
徐渊脑海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出公司古檐门头上那醒目的公司名称,呆若木ji。
脑门上一道冷汗滚落,在鼻梁处又分为左右两条溪流,一路哗哗的流了下来。
阎哥,你别开玩笑可好这大白天的我怎么感觉渗的慌”
阎肃嘿嘿一笑,摸了摸鼻梁,又抿了口茶,完全一幅享受的姿态。
“我没有开玩笑,一切都是真的。”
“不,您肯定开玩笑了,您说能进公司的都不是人,那您怎么录用我了?这不前后矛盾吗?”
徐渊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绷紧的心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对,玩笑,这肯定是玩笑。
就在他认定这是阎肃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的时候,阎肃却是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徐渊,你确定你现在就是人?”
一阵微风吹过,六月的天,居然有些凉意。几片槐树叶子也随着这阵风悠悠飘落,静眠桌面,空气却因某人逐渐上升的气愤而挥发出一种独特的味道
“笑话,我不是人是什么?”
徐渊有些愠怒了,他平日虽然有些怯懦有些优柔寡断,但是骨子里却藏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尊严,这种自尊感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此刻阎肃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又说他不是人,这彻底ji发了他最底线的自尊心,所以即便怯懦却也开始恼怒了。
阎肃并没有因为徐渊的语气影响到心情,相反他很欣慰,因为这份工作面对的客户可能是各类身份的人,如果没有一点脾气与胆量,如何能做好?
“徐渊,不要j认真的说道“虽然我也感到很歉意,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已经不是人了!你已经死了!想想你最近是不是跟以前有些异常?再不信你也可以走到那边的阳光下看看!”
徐渊愣了愣,世界上最荒谬的事莫过于你明明好好站在这个星球上对面的人却偏说你死了,他很想结束跟这个神棍老板的无聊对话,可是阎肃说话时认真的表情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抱歉又让他恐慌不已。
徐渊舌头宛如打了个结,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寻思良久,忽然,一连串这几日的记忆浮现在他脑海,他顿时呆滞了!
一切还要从数天前的那次坠屋开始说起。那次从叶子欲屋顶摔下来后,浑身冰凉,但意识清醒,叶子欲把他背上出租车送到附近医院,结果量体温的时候可把医生吓了一大跳——体温计上红水银居然动都未动!后来,好说歹说才劝得医生给他打了点滴,结果打完之后身体似乎奇迹般的复原了,并没有什么不良症状。
可是,虽然生理上他已经康复了,这件事之后,他还是渐渐发现了自己一些异常:一个最明显的异常就是自己似乎有些厌倦食物了,早晨买的早饭只吃的两口就感觉到恶心,结果全扔了。即使是叶子欲做的冬瓜排骨汤他也只是喝了一点点就失去了兴致,每天他吃的都很少,奇怪的是却没有多少饥饿感。除了饭量还有一个最诡异的异常是从那次坠楼后他照镜子镜子里的他总是很模糊,离的很近近居然看不清楚毛孔,起先他以为是镜面脏,可是不管怎么擦还是那样。
这些异常在他发现时并没有在意,心中安慰自己肯定是身体受了大亏损精神状态也出现了问题。可是今天阎肃的一番话彻底将他心中埋藏的地雷给引爆了——
难道难道那次坠屋之后,我的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心乱如麻,百味杂陈。
徐渊一句话没说,霍的站了起来,转身就像阳光下跑去。阎肃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叹息。
清晨的阳光很温柔,砂质的光点由毛孔进入身体,似温泉的沐浴,无限的享受。
徐渊没有心情去享受这种温柔,面朝西转好位置,低头一看。
呆了!
他知道清晨的阳光温柔,可他也知道清晨的阳光绝不会这样的温柔——阳光下,他的影子虚幻如烟,只印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形象,作为对比,旁边槐树的影子却是实实在在!
我的影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徐渊的恐慌像蛛网一样迅速蔓延到心中的每一个角落,后背冷汗淋漓,一阵凉气从尾椎骨直窜到头顶,那种如万千蚂蚁噬咬的感觉让徐渊此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我已经死了?我已经不再是人了?这个世界真的有阴曹地府?阎王就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的面前?从今天起我要在地府上班了?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