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声音,几人扭头看去,只见刚刚溜出三步的蔡昭尴尬的停住脚步。
“哈哈,呵呵。”
蔡昭赔笑,顾左右而言他,“咦,丁师兄怎么来了?今日不在破竹轩里练功么?”
她这位四师兄一年到头见不到人,不是正在练功,就是准备要练功。
丁卓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总算樊兴家喘着气赶来,替他说了,“四师兄是来找师妹你的。”
蔡昭一愣:“师兄找我何事。”
“当然是比武啊!”
樊兴家也无语了。
蔡昭背后一凉,“不是十日后么……”
“今日就是第十日!”
丁卓气的脸色铁青。
蔡昭张大了嘴,半晌才想起来,当下是真正的万分歉意,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四师兄真对不住,我我我……要不咱们这就找个地方比武去?”
常宁冷笑一声,“丁少侠不必气愤,蔡师妹这两日忙着与宋公子‘亲如一家’,自然不记得与丁少侠之约了。”
说着,恨恨瞪了蔡昭一眼。
蔡昭缩了下脖子。
宋郁之不悦:“常兄说话不必这么难听。”
“行,那我说点别的——有婚约的男人平素行事更该比寻常人检点,不要以为半推半就就毫无错处了,但凡不坚拒未婚妻以外女子的男人,都是水性杨花!”
“婚约是长辈之意,若是实在不合适,不如早日了结,何必误人误己。”
宋郁之忍耐不住了,这是早就藏在他心中的话。
戚凌波哪里听不懂,在旁咬唇落泪。
“呵呵,若依宋公子之言,若成一看不合适了也能随时了结喽?”
常宁拉起蔡昭,“你看看,宋家门里果然皆是风流成性之辈。若是换了我,只要定情,此生必定至死不渝,骨灰都该倒在一个匣子里!”
蔡昭又惊又吓又呆,话说是早日了结还是倒一个骨灰匣都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的未婚夫姓周,既不姓宋也不姓常啊。
“啊,这,呵呵,原来常家喜欢火葬的么,落英谷素来是土葬的……”
她只能赔笑。
宗门中最瞩目的几位骄子不顾颜面的吵成一锅粥,气急败坏有之,争风吃醋有之,笑料百出更加有之,周围众弟子看戏津津有味,彼此窃窃议论,打下注,乐的不行。
许多许多年后,垂垂老矣的他们回想起来,这竟是他们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最后一次欢悦时光。
……
远远的,一声低鸣沉沉传来,悠远低沉,宛如地底恶魔的鸣叫。
众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