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提醒,队正也豁然醒悟。
对啊,这事实在透着蹊跷,莫非是那位小爷爷又吃饱了撑得,耍咱们玩?
这种事情以前可并非没有先例。
凭着自个的身份故作蛮横的要求破例,一旦有武士通融,那么紧接着就会变脸,施以严惩,还美其名曰:试探。
“那如何应付?开门就是破了规矩,说不得那小爷翻脸就不认人。可若不开,以他不耐烦的性子,咱们又岂能讨得好去?”
队正很是为难。
“嘿嘿,队正,此事好办。城门是不会开的,但可以用吊篮啊。”
“好小子,平日里蔫了吧唧的,没想到还有股机灵劲,快交代下去吧。”
……
就这样,薛衣侯被一方吊篮提上了城楼,至于那头驴,可就没这份待遇了,直让它呆在城外自生自灭。
队正一脸谄媚的就要上来见礼,可当看清楚薛衣侯的狼狈后,神色顿时大变。
“十四郎,这是怎么了?”
满身血衣,脸色苍白,战战栗栗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众人何曾见过薛衣侯这般狼狈凄惨?
一股浓浓的不安顿时在队正的心头涌动。
“闭嘴。”
薛衣侯狠狠的瞪了队正一眼,看样子薛家的变故,还没有传入北城,在他没有彻底掌控北城局势前,绝对不能传扬出去。
“我的事情,你们谁都不准说出去,否则……杀!!”
此时的薛衣侯哪里还有平日里混不吝的样子,眼眸中的冰冷肃杀,让人看了都不禁心冒寒气。
队正急忙捂住了嘴巴,连连点头。
“两件事情,第一,找两个可靠的带我去金工坊。第二,你亲自去一趟缇骑司,但凡在的全部带去金工坊。”
薛衣侯闭上眼睛想了想,便对那队正吩咐道。
“十四郎,那缇骑司怕是不会相信小的。”
队正有些为难道。
薛衣侯当即摸了摸兜,却现内里空空,这才想起,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那方玉阙已经给了薛九儿的母亲。
没了玉阙做信物,还真的有些难办了。
“附耳过来。”
咬了咬牙,薛衣侯向队正勾了勾手指,而且悄声说道,“告诉他们,老头子……殁了。”
哐啷!
队正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神色惶恐的盯着薛衣侯。
“我能信你否?”
薛衣侯冷声道。
“小的、小的生为薛家人,死为薛家鬼,必不负十四郎重托。”
好一个队正,不愧是能在武士中做上小头目的角色,只是短暂的失神后,便清醒了过来。从地上爬起,留给薛衣侯一个坚定的眼神后,转身间,先是找了两个信得过的武士交代了护送的任务,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夜已深,春末夏初……寒意透骨!!!
两天一夜,滴水未进的人不只薛衣侯,还有……
“十三娘,你、你还好吧?”
薛星云左手抚胸,右手提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前方的三名黑衣人。
一滴滴鲜血自左手指间穿过,顺着衣衫滚落,最终在脚下汇成了小小的一滩。
在其背后,薛衣娘同样提着长剑,警惕的戒备着身前五名黑衣人。
总共八名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