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听到动静的时候就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的人,带着睡意说道:“三土,你来了。”
路垚答了一声就走到餐桌旁放下手里的早餐。
乔楚生站起身走到餐桌旁坐下,抬眼瞥向路垚,慢慢握紧拳头,继而坚定地说:“路垚,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没什么可失去的。我知道我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会面临什么,你可能失去什么。但是放心,就算你之后一无所有,我也会拼尽全力护着你。我一遍遍确认了,既然我爱上你了,就不能这样放你离开,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乔楚生站起来,抱住已经站在一旁的路垚,说:“三土,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路垚如释重负地扬起笑容,略带激动地说:“乔楚生,谢谢你。”
说罢,将手搭到乔楚生的腰上,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低下头轻轻地、郑重地吻住乔楚生。
真相6
吃早饭的时候,路垚问道:“你晚上有安排么?”
乔楚生笑着回答:“我现在还有什么事儿?”
“那你晚上陪我看电影吧。”
路垚向乔楚生说。
乔楚生有些疑惑:“看电影?为什么想起来看电影了?”
路垚放下手里的早餐,盯着乔楚生:“我还没有和我爱的人在上海看一次没有死人的电影,你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吗?”
乔楚生乐了,用筷子轻轻敲了路垚的碗:“满足你,满足你,快吃饭。”
饭后,路垚准备出门,乔楚生问道:“你现在干嘛去?”
路垚看着外面的天色说:“我查到陈迎夏今天中午就要坐船去英国了,我有些地方没想明白,去问问她。”
转而问乔楚生:“你中午干嘛,去找白老爷子?”
乔楚生想了想,说:“我答应瑶琴,出狱后和她吃顿饭,我得去找她。”
路垚叮嘱道:“别吃太饱,晚上看完电影一起去附近吃饭。”
“行,知道了,你快去吧。”
乔楚生把路垚推出门。
路垚赶到码头时,陈迎夏也在等他。
路垚穿过周围匆忙的人群,说:“怎么走的这么着急,不去见你哥最后一面?”
陈迎夏低着头说:“再不走,那群法国人就要找我麻烦了。”
说罢把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我没勇气去看我哥,他拼了命让我活下来,再去看他,我会舍不得。”
路垚看着近处停泊的船问:“你去英国有工作吗?没有的话,我有很多同学在那边,我可以帮你。”
陈迎夏笑着看向他:“多谢你的美意,我在那边挂了职。”
路垚看了一眼陈迎夏:“其实我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陈迎夏抬眼看向路垚,沉默片刻说:“你问吧。”
路垚说:“你们是怎么知道阿尔邦要回国的?”
陈迎夏按住被风吹起来的丝巾说:“也就一个周前,我记得我哥在一次宴会结束后,跟我说阿尔邦要回国再也不会来中国了。由于时间实在太紧,所以我们的计划并不完美。”
路垚看着陈迎夏问道:“那你哥哥怎么在一个月前就杀死小福,拿到乔楚生的刀?”
陈迎夏转眼看到一只被人吓地猛然飞起的麻雀,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情,轻笑一声说:“其实在一个多月前,杜月笙就给我哥安排了一个谈生意的事,很巧,就在金玉兰会所附近。我哥看到那把刀的时候,觉得可以作为我们计划中的备选方案,就拿了那把刀。”
路垚顺着陈迎夏的眼神向后看去,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转头说:“你是怎么和柳问风成为笔友的?”
陈迎夏没有去看路垚,而是看向路垚背后三三两两来往的人群,回忆说:“一个月前我无意在报纸上看到一个连载的小说,讲的就是兄妹联手替父母报仇雪恨的故事。我很感兴趣,就和她通了几次信。在得知阿尔邦即将离开的消息不久,柳问风说自己灵感枯竭,我就邀请她来上海,作为我和我哥的不在场证人。”
路垚赶忙问道:“什么报纸?”
陈迎夏想了一会儿说:“好像叫秘闻大观,反正不是什么出名的报纸。”
路垚了然地低头说:“行,我知道了。”
陈迎夏收回视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封信,抬眼看向路垚:“拜托你送给我哥。”
路垚看了一眼信封,对她说:“一定送到。”
陈迎夏看着快要启航的船说:“路先生,我和我哥欠你一个人情,以后用的上我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路垚微笑地点点头,说:“一路顺风。”
陈迎夏最后看了一眼路垚身后的上海滩,讽刺地笑出声,转身走向了正在鸣笛的船,渐渐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再不见踪影。
路垚进到监狱的时候,陈贺冬正对着一面墙发呆。
路垚坐到他对面:“你现在对着墙发呆,可和你昨天在办公室的歇斯底里大不相同。”
陈贺冬缓缓转头看向路垚说:“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我吗?”
路垚笑了一声,从桌上拿起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推到陈贺冬面前,抬头说:“我来是有些地方想不通,想请教你。”
陈贺冬转身看向路垚,又低头看向面前的水杯:“想知道什么?”
路垚盯着他问:“你为什么认为杜先生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
陈贺冬笑着拿起水杯:“就像你说的,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我能知道阿尔邦即将离开中国,是在杜月笙开的宴会上,而他恰恰把我的差事安排在金玉兰会所附近,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天赐良机,结果只是精心策划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