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卢绾虽有参与但迷途知返,陛下欲赦免其罪。但卢绾心中有愧,自请废去王位留在长安。
也就是现在的诸侯王中只有韩信和吴芮这两个异姓王了,不过韩信比吴芮特别一些,他手里还握着楚国的兵权。
“楚王就不怕吗?”
陈豨问韩信。
“怕什么?”
韩信看向陈豨,“本王问心无愧,遵奉旨意行事,有何可怕?”
陈豨看了韩信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她还真是厉害。”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陈豨继续说道:“一场生死换来了朝局大变,既让太子羽翼丰满,又保了楚王你的青史留名。”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本侯每每想起那天的事情,只觉得庆幸。若是本侯自请为代王,这辈子恐怕和你们一样于这长安享受余生了。”
“你可以假意顺从,然后在代地自立。”
韩信唇角上扬。
“然后做太子的垫脚石?”
陈豨也给自己续了杯茶,“本侯是喜欢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但不代表本侯会为了这些身外物送命。楚王,想要设计本侯,你恐怕还需要跟文烈皇多学一段时间。”
韩信也不恼:“看来阳夏侯找到出路了。”
“楚王就不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鲁元公主见了本侯。”
陈豨想起了那次会谈,鲁元公主那张年轻的面孔,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晦暗不明。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让人不禁感到心惊。
陈豨不得不承认,鲁元公主绝非普通的小孩子,她已经是一只能震慑百兽的猛虎了。
学生尚且如此,老师只会更加可怕。他不禁询问韩信:“你说她若是身体康健,陛下还能如此顺利地夺取天下吗?”
韩信想了想:“或许能,或许不能。你我都未亲眼见过,下不了决断。”
“我觉得她若是身体健康,绝不会甘为浮木。”
陈豨看向燃烧的炭火,“虽从未与她深交,但从她的行事作风来看,她不会是一个屈居于人下的人。”
不屈居于人下吗?在陈豨离开后,韩信望着炭火发呆。
公主某些时候确实桀骜不驯,但说她有颠覆天地的野心却又有些夸张。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一个稳定,能让黔首们安心生活的稳定。
但直觉告诉他,公主追求的不仅仅是稳定,还有更深的目的。
会是什么呢?
自宣泄过后,韩信便一直思考公主在追求什么。为此,他请陛下将公主的住宅赐给自己,好让他能在公主的藏书中寻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