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冰冷,掌刀砍在费浚颈侧,然后提着昏迷的他,去了从前混迹江湖时候落脚的小院,把他关在院子里。
柯遥还给婆母和娘家留言,说是夫君接受不了现实,执意要出去云游散心,她不得不跟着,请勿挂心。
柯遥对费浚向来百依百顺,费浚也有些天真任性,做出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习以为常,竟然没人怀疑。
从此,柯遥便在小院儿中养着费浚。
费浚日夜在地下室内哭喊:“放我出去!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休了你!”
柯遥温和道:“等我师尊自愿公开身份的时候,我自会放你出去。我带了你的书,无聊的时候点着油灯看一看。”
费浚想掀桌子,但红木的桌子太重,没有掀动,只能砸着凳子道:“我不要看这些破书!反正我再也考不了功名!我再也不想看书!”
柯遥不为所动,道:“读书可以使人明理。你从前书还是读得不够,所以才会道德败坏,风骨丧失。”
见他想砸油灯,又道:“你最好不要想着烧东西。地下室无处可去,你若是烧了书本、桌椅,你的尸骨也会埋葬在这里。我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宗师嫡传,纵火是烧不到我的。”
费浚这回傻眼了。
他自幼被父母娇惯,被未婚妻呵护,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一连好几个月,他只能在方寸之间活动,偶尔被柯遥带去院子里转转,也被点了哑穴。
一个普通人,怎么逃得过一流高手的掌控?
从前他磕一下碰一下,柯遥都心痛得不行。
这几个月,起初她也习惯性地对他心生怜悯,但渐渐地,她换一个角度,看到的就不再是他令人心疼的书生意气,而是面目可憎的胆小懦弱。
费浚没有外界的消息,他也不知道柯遥会关他多久。
是不是如果林止风一辈子也不公开自己的双重身份,他一辈子也出不去?
想到有可能一辈子被关到这个狭小的地方,他就痛苦得要疯了。
可他又不敢像从前那样对柯遥软磨硬泡。
自从有一次,柯遥把一个生猪头放在的石桌上,抽剑轻描淡写地一剑斩开了猪头之后,他就再也不敢惹陆柯遥了。
就这样,一直到“林止风就是林婵,还将在锦县娶妻”
的消息传得天下沸沸扬扬,柯遥这才带着费浚回到京城。
费浚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写休书休了她。
但看看柯遥腰间佩剑,被折磨了好几个月的费浚怂了,在柯遥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写下了和离书。
柯遥与他和离后,回家和家人辞别。
柯遥也是官宦世家,听说她和离,不问缘由,只责她丢了家族的脸面。
她一言不发,任由众人责问,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回想起这二十多年来,在这个家族中,是如何被教导要做一个贤妻良母,又是如何被要求三从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