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顷握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深呼吸好几次,被徐入斐瞧见了。
“你干嘛,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他开玩笑地,就是在讽刺。
没想到顾顷回答他:“不会的,不会有事,我好好开,小斐,你别刺激我,好吗?”
徐入斐不吭声了。
好一会儿过去,他问顾顷:“这是要去哪?”
顾顷:“你想回剧组吗,但是你明天下午不是要去铜港?民宿离机场太远了。”
“这你也知道?”
“……”
徐入斐疲惫地闭上眼睛,“忘了你和导演一伙的。”
“顾顷,算求你了,别跟来。”
“……好。”
徐入斐感到一阵可笑,醉意再一次翻涌上来,在封闭的车厢内席卷他的全身。
他忘记问目的地,再醒来时,眼前是黑漆漆一团,周遭的景色看不清。
顾顷把他背起来,看起来已经走了一段路。
他环着顾顷脖颈的手臂倒是很自然,那是身体的习惯,两个人毕竟同床共枕那么久。
这一回,徐入斐没有抗拒,反而低下头,灼热的呼吸落在顾顷的颈间。
顾顷的身体很明显一僵,脚步放得更轻。
徐入斐还在醉,连问了两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到处找我?”
“当做什么都没生过不好吗?”
顾顷的冷漠、笨拙,对爱情的不开窍,徐入斐早就有所领会。
他只关心徐入斐,却不在乎他身边的人。
如果在乎,当初就会现徐入斐根本没有家人。
徐入斐的谎言很拙劣。
而唯一可以拆穿他的人没有拆穿。
一切都不再是最好的时候。
他们为什么偏要在这份糟糕、荒唐的重逢里互相折磨?
徐入斐伏在顾顷的耳畔,那里如今有个和他相同位置的耳洞。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感受到顾顷的颤动,低低笑了起来。
“你不是想知道吗?”
你找了我那么久都没有找到。
你问了爷爷身边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谁。
那是自然的啊,顾顷。
“顾顷,我妈妈是曲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