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们,她顿时也没兴致睡了,还是早些出去,想办法回府里去吧。
如意听得阿砚这么说,当下挥手,便见十几个宫女鱼贯而入,有的端着银盆,有的抬了浴桶,有的执拂尘、漱盂、巾帕以及簇新的宫装,进来后都跪在那里,恭声地拜见夫人。
此时她们口中已经称呼阿砚为夫人,却是隐去了那个“小”
字。
阿砚品味着那层意思,多少也是明白,想来自己如今和萧铎也是有了夫妻之实,以后便是只为妾室,但凡生下个一男半女,她们自然不敢看轻。
阿砚便在他们的伺候下先沐浴过了,又擦拭了香露,并重新梳妆。
这边正梳妆着,阿砚不免随意打量着这寝殿,却见这寝殿倒像是寻常有人住的,进门左手处的铁梨象纹翘头案上尚且放着一本翻到一半的书。
“这是哪里?”
阿砚随口这么问道。
如意听了,笑着道:“这就是咱们湛王殿下在宫中的寝殿呢,这些日子皇上龙体欠安,殿下一直在宫中侍疾,若是不在养心殿伺候,便住在这里呢。”
原来这是他的老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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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永和殿内乱作一团,文武百官人心惶惶,众位妃嫔宫女几乎都要吓得哭出来了。之前电闪雷鸣万剑齐动,整整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算消停下来,谁知道大家刚松了口气,那剑却又蠢蠢欲动,竟似是要再战乾坤!
建宁帝脸色苍白地坐在书房里,听着宫内外大小统领前来汇报。
“启禀皇上,属下已经走访了燕京城内,这场雷雨虽来势汹汹,不过百姓间也不过是说这五月天闹脸,并没有任何惶恐流言。”
“启禀皇上,属下业已查明,这所谓的万剑齐动,也不过是永和殿万风殿一带的剑有所异动,此事属下已经下令封口,任何人等不得将事情传出。宫外并未有人知晓此事。”
建宁帝疲惫地闭上双眸,听着众位统领的汇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国有异动,往往天有异象,可是天若有异象,便是国家太平安定,也容易闹得个人心惶惶,古往今来多少成事者,都借了“天象”
二字。建宁帝如今也怕是有人趁机造谣生事,搅乱人心。
当下他略一沉吟,便下了一连串圣旨,无非是封口,严禁外传等等。
待到一切处理妥当,钦天监的霍大人也满脸惶恐地过来回禀了。
“皇上,下官适才竭尽所能,可是卦象上并未有任何显示,今日这场天象异动,下官竟无从得知!”
建宁帝一听,不免冷怒,正要说什么,却又听得一个声音道:“父皇,这宝剑异动,定是有人暗中作祟,装神弄鬼,霍大人自然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霍大人正担心着,听到此言,一抬头见是湛王殿下,顿时心中松了口气。
建宁帝原本是心中焦躁不安的,如今听得最宠爱的儿子如此说,不由恍然,当下忙问:“若是有人暗中作祟,那又是用什么法子使得万剑齐动?”
萧铎淡淡地道:“父皇,自然是磁铁。”
建宁帝闻言,眸中一亮。
萧铎又道:“儿臣请父皇下令,搜遍宫中各处,严查可疑人等,势必找出这场所谓‘万剑齐动’的幕后真凶。”
建宁帝听得连连点头:“小九儿说得极是!”
正谈着呢,便有外面金衣卫统领进来禀报:“启禀皇上,适才我等腰间长剑又有蠢蠢欲动之态,我等便强行将它按下,不曾想竟然奏效,这些剑已经不再有所异动了。”
建宁帝越发大喜,忙下旨,吩咐萧铎全权接手此事,务必彻查。
至此,萧铎开始带领人马,搜遍宫中内外,借机又不知道铲除了多少异己势力以及**之事,不过是假借此事之名罢了。所幸的是自萧铎接手掌控此事后,宫中宝剑再也不曾有任何异象,每一把剑都是安安分分地守在剑鞘中。
如此一来,建宁帝越发放心了。
这一日他忙到夜深时分,方才回到自己寝殿,进去后却见阿砚已经躺下了,当下示意侍女不必叫醒了她,他自己则是在外间洗漱过后,才进去寝殿,悄无声息地上了榻。
其实白日里两个人有了夫妻之事后,萧铎今日整整一天做事总觉心中恍惚,有时候看到别人一个背影,只觉得像她,便想起她当时种种情态来。
她当时是梨花带雨在自己怀里哭泣不止,开始时是羞恼成怒粉拳一下下地捶打着自己,后来则是攀着自己的脖子一径地求饶,颤巍巍的身子让人忍不住心中生怜。
萧铎想起这些,不免呼吸急促起来,胸臆间倒仿佛燃着一团火,只恨不得飞回自己府邸,将她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