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知沉默片刻,微微点头,“嗯。”
“他为你挡了一剑,身受重伤了?”
“嗯。”
“你此时才过来,也是因为方才去看他了?”
君晏知:……
“是。”
什么都瞒不过老父亲。
“哼哼,依为父说,这沈云恒与你倒还算是真心,你真不愿让沈云恒入赘我们家?”
君晏知:……
“父王,您年纪也不小了,别开这种玩笑。”
“本王没与你开玩笑,那沈云恒竟敢豁出命去救你,便是你母妃在这,也不会继续阻止你们了。”
他们左找右找,不就是想找个喜欢女儿,待女儿好的吗?
以往沈云恒虽然名声冠绝京城,但为人有些傲气,不像是能低头的,他女儿天潢贵胄,自然也不能低头,所以他不适合做郡马。
但现在……
那股子傲气仿佛淡了许多,人也显得沉稳了,还救了晏知,自然而然君珮又考量起他来了。
“我退婚从来不是因为母妃不喜欢他。”
前世母妃就这态度,她也坚持要嫁进沈家,这和母妃没有关系,是她自己,仍看不见他们的可能性,不想重蹈覆辙。
男子总是这样,嘴上的爱意浓烈又叫人向往,可时日一长,她不信他能一如既往。
君珮张了张嘴,见女儿如此,也没再说什么,“罢了,你既然不喜欢他,谁也逼不了你,等回京后为父再给沈家送些谢礼过去,就当全了他救你之恩。”
“嗯。”
送谢礼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沈云恒的伤,也并非是一点谢礼就能抵消。
她不会,沈云恒更是不让。
君晏知看完水牢里的囚犯就回去了,直到现在她才想起自己身上也有伤。
因为沈云恒伤在她怀里,沾了许多血,他们以为她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泡了澡给自己上过药,又换了身衣裳后,君晏知才觉浑身松快了些。
天还没黑,但她已经不想动弹了,直挺挺躺在床上想这一日发生的事。
又想到沈云恒这般连见血都会不高兴的贵公子,竟然以身为她挡剑。
在父王面前表现的冷脸不在意,可私底下心绪却微微飘动。
“叩叩叩”
直到敲门声响起,君晏知睁眼起身,淡淡道,“进来。”
门被“吱呀”
一声打开,进来的是肃王妃,苏织缈。
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砂锅。
她看见君晏知,便一脸心疼,“今日你也是受苦了,我听伺候的人说你午膳没有回来用,是不是没吃?母妃特意让厨房给你熬的鸡丝粥,快垫垫肚子。”
她不饿,但送都送来了,便坐下吃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