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澈凑得更近,却在两人鼻尖只有一寸的时候松开了岑令溪。
闻澈的呼吸略有些粗重。
岑令溪虽松了口气,却于裙底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
而后闻澈匆匆地将她放开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道:“我尚有事需要处理。”
岑令溪遂静默着将剩下的荔枝乳糕和桂香饮子都用了些。
等再见到闻澈的时候,他看着已经沐浴更衣过了。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朝着闻澈颔首,没有叫“大人”
,也没有叫闻澈一直想听的那句“闻郎”
。
闻澈难得的好性子,走到她跟前,握起她的手,往里度了些热气,道:“今日我若是戌时前未归家,你便早些歇息了,不用等我。”
岑令溪点头应声。
而闻澈也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去了。
此后闻澈也恢复了之前那样很晚回来的状态,不管多晚,总是会回来,偶尔在夜里,她能感受到背上忽而贴上一片微凉的坚硬。
岑令溪摸不清他的脾性,怕再生出事端来,也一直没有出这座困着她的宅院。
距离方鸣野春闱开始还有十日,她闲来无事,遂拿起了针线,寻思着为方鸣野缝制一双护膝。
她知晓春闱的贡院里冷,他们又要在里面考三场九日,她作为阿姐若是不操心,方鸣野怕是要冻死在贡院的号房里。
某日,闻澈回来得却分外的早,而且很突然,她手中还做着尚未完成的毛绒护膝。
但闻澈只是伸出指尖在上头抚了抚,而后将针线篓推远,语气是难得的温和:“太晚了,点着灯伤眼睛。”
岑令溪却从他的语句中捕捉到了不容拒绝的意味,但更惊讶于他的不深究,只吩咐青梧将针线篓带着未完成的护膝一并撤下去。
万籁都陷入阒寂的时候,闻澈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来。
一触即离。
而后竟然蹲下身来,抱着她整个腰身,在她怀中蹭着,“今日早些睡。”
“好。”
她怎能拒绝?
拥着她和衣而眠的时候,闻澈的气息落在她的后颈处,声音有些低沉:“等我忙完了这阵子,按例也要去猎场进行春狝了,届时带着你好好放松一番。”
她向往郊野的春,却不太想和闻澈一起,这意味着她不会拥有一丁点的自由。
于是挑了个说辞:“妾不大会骑射。”
“没关系,我教你。”
哪里给她留了半分回圜之地?
许是太困了,后来岑令溪也没听清闻澈说了些什么便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
不过她也未曾想太多,毕竟再过两日,就是春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