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一点了几下头,暂且相信了他的话,又继续追问道:“可这刀奴才拿着也没什么用处,有些太暴殄天物了,厂公能换别的赏么?”
“怎么。”
萧丞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难道薛公公刚才不害怕么?”
刚才?他是指被掐住脖子那一下么。锦一好好想了想,然后诚实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怕。”
在发生的当下,因为是意外多于害怕,倒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的确还是有些后怕的。
如果把他换作别人,那她肯定已经一命呜呼了吧。
又是预料之中的答案,萧丞神色没多大变化,意态从容,语浅而意深,道:“既然怕,那就好好练练该如何出刀。”
话中的熟悉感让锦一微微一怔。
以前她不想练武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吧。
她又是怎么回答的呢。应该无非就是“有你在,我怕什么”
之类的话吧,说完之后又可以心安理得地偷懒去了。
不知道现在这句话还管不管用。
走在后面的锦一突然朝前跨了一大步,横在了萧丞的面前,挡住了去路,仰着头问着他:“你这是在担心我受伤,对么?”
萧丞被迫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她,还未来得及褪去的笑意也停在了嘴角,可迟迟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炽热,似乎想要看进人的心里去。
这让锦一更紧张,呼吸急促,掌心里也满是汗,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却仍直视着他的双眼,“其实你没想过要害我的,对么?你也还拿我当朋友的,对么?”
人生中难熬的事还有那么多,锦一不想再为难自己了。
如果他还和从前一样不善言辞,那么所有的话都由她来说。不去问两年前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也不去想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活在当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