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将儿童餐椅搬到了病床边,不过并未立即将女儿抱上椅子,而是弯下腰去摇病床下的把手。
随着她的动作,病床的上半部分慢慢地支了起来,程季恒背靠床板,腹部不需要发力就能坐起来,也不用担心会牵扯到伤口。
调好病床的高度后,陶桃又从病床下拿出了小桌板,打开四条腿,将桌板摆在了程季恒的身前,然后才开始摆饭——
这一套流程,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她简直是轻车熟路。
程季恒一直在盯着她看,目光中泛着柔柔笑意,又带着几分得意。
陶桃打开了第一个饭盒盖子,里面装的是烧卖,把饭盒放到桌板上的时候,她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程季恒:“我在想是哪个男人这么好命,能有这么贤惠温柔的孩子妈妈。”
陶桃现在根本就不吃他这套。
他就是个骗人精,嘴里就吐出不来一句真话。
“反正你没这命。”
陶桃完全不给他好脸色,说完就没再搭理他,继续摆饭。
这明显是生气了。
程季恒想哄她,可完全找不到切入点,因为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她生气了。
但是不哄又不行,不哄的话,这辈子都别想把这颗桃子追回来。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孩子妈的脸色,特别卑微的问了句:“你生我的气了?”
陶桃看都没看他一眼,重重地把第二个饭盒放到了小桌板上:“我哪敢生程总您的气呀。”
什么身无分文,什么无家可归,什么创业失败,全是骗她的!
就是为了利用她的同情心,好让她带他回家!
这个骗子!
程季恒明白了,这是开始秋后算账了。
这种时候,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所以他果断选择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陶桃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只骗我了这一件事么?”
事已至此,程季恒只能选择坦白从宽这一条路:“我不该晚回去两个月,不该骗你我是西辅人,对不起。”
陶桃:“还有呢?”
程季恒认真反思了一下,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了,又绞尽脑汁地想了一番,终于又想出来了一条罪行:“我不该骗你那二十万手术费是苏晏给你出的,对不起。”
陶桃依旧在气头上:“还有呢?”
程季恒:“……”
怎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