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件处理得非常迅且不留痕迹,红蕊甚至都没出面,一切都由梁喑派的律师全权办理,她也确实从那以后再没见过继父。
这只是梁喑一个单方面承诺,甚至连个字据都没要。
红蕊有时候想,他都不怕自己跑了吗?他就不怕自己不配吗?
她毕业当天就到梁氏报道,被当时的助理领到总裁办,直到离开她敢问出这句话,迄今为止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梁喑当时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能力可以训练出来,我要的是忠诚。”
红蕊当时不明白,后来才懂。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太太,您一定、一定保护好自己不能受任何伤害,否则我没办法和梁总交代,算我求您的。”
沈栖松了口气:“我会的。”
车里空调一直没关,原本让人昏昏欲睡的暖风吹得他越清醒。
深夜的车道空无一人,绿化带上有薄薄一层积雪。
沈栖从车窗里望向梁氏顶楼,办公室灯光明亮,他能想到此时此刻梁喑的焦躁与忙碌。
程术不说话,车里安静得让人慌。
沈栖对做生意没有经验,但也明白没有硝烟的战场往往更加惨烈。
按照陈亦洲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蒸资产,蒸的也是梁喑的心血。
他心里堵,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抽痛席卷了他整颗心脏,疼得他连呼吸都难以维系。
沈栖低下头打开网页搜索,输入梁氏,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梁氏的公告与紧急召开的布会。
画面中,梁喑身上穿着从家走时那套深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
面对镜头的眸光锐利,语气沉稳而清晰。
新闻稿按秒刷新,无论是财经社科甚至是娱乐版都在口诛笔伐,仿佛要现在就定他的罪。
对梁氏信誉的怀疑、对医药行业的担忧、对此次事件的义愤填膺,甚至还有对梁喑本人做事风格的评价。
沈栖点开其中一条,心口像是被一根烧红的烙铁锥了一下。
他指尖微颤,想关掉的瞬间眼睛已经先一步读取。
放屁,都是放屁!
梁喑不是他们说得那样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他明明温柔又可靠,绝不会为了钱就牺牲别人的命,这些人全是放屁!
程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说:“小少爷,把手机关了吧。”
沈栖咬了咬牙,骂了声:“全是王八蛋。”
程术从未听过他说脏话,骤然听了惊得险些笑出来,又觉得不合时宜,轻咳了一声说:“您骂得对。”
沈栖等了大半夜,天蒙蒙亮时红蕊才把取样递给他。
她熬了一夜眼睛通红,但浑身上下都透着焦躁的亢奋,连声交代他保护好自己。
沈栖说:“我会的,你回去拟好委托书送到大学,写平大和徐令知教授,我三天之内把它和检测报告一起盖了章交给你。”
红蕊愕然:“你居然请得动徐令知教授?有他在,那权威性要高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