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
十一轻嗤一声,松开覆在杯盏上的手,将手中的小奈李丢进嘴裡。
他就说,薑月窈,哪有那麽容易退缩。
他没能在这鬼席面上见到她就罢瞭。
她可是答应他,会让他闻到她制成的香。
她就能做到。
薑月窈听见史二郎的叫唤声时,下意识地想到瞭十一。
她这样“愚蠢”
地出风头,想必有很多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没准,是十一在替她出头。
这个念头相当自欺欺人,薑月窈清楚得很。可她发觉,自己的心还偏偏很受用。
她握著自己手腕上的柳环,缓缓地吐一口浊气。
她神色清明,目光坚毅。
春柳的通禀就是一锤定音,她的香品必然会跟周四姑娘的放在一起比较。
先不说香品高低,如果除瞭她以外,不再有人献香,那也没什麽隐名竞争的必要,隻怕恭太妃会召她进水榭。
但凡她应对不当,她极有可能会死死地得罪周四姑娘。
悬崖上走丝线,薑月窈的大脑飞速运转。但是,眼见钟平从水榭中走出来,她的心还是一下高悬。
钟平向四方禀道:“晏公子请献香‘雪中春信’!”
薑月窈一愣。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身边人迫不及待地紧跟著道:“民女史氏,也请献香‘雪中春信’!”
薑月窈诧异地看向史兰香。
“怎麽,就许你献香,不许我献吗?”
史兰香对她鼻孔出气,哼一声,把手中的香瓶放到婢女手中的托盘上。
当高筑的堤坝被撕开一个小口,纵使隻是最不起眼的一小口,也足以令洪水将它冲垮。衆人再无顾忌,献香的声音此起彼伏。
薑月窈朝史兰香很轻地笑瞭一下。
史兰香别扭地转过头去,不说话。
她之前是恨不能扒开薑月窈的面帘,看看这人到底是个什麽样的疯子。
她就坐在薑月窈的身边,她很清楚。
春柳劝过薑月窈的。
然而,薑月窈神色清明地向春柳行礼,道:“还请姑姑通禀。”
隻这一句话,史兰香就知道,薑月窈很清楚品香会的规矩,也很清楚周四姑娘是谁,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薑月窈的目光清澈,没有退意。
春柳这才通禀。
史兰香在心裡鄙夷这个愚蠢的女郎,真是吃瞭熊心豹子胆,她这麽破的衣裳,能做出多好的香品,竟敢跟周四姑娘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