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与贞,三青三白一灰,乙中。
“莫非带有灰色命数就无法拓印?”
纪渊眸光闪了一下。
灰色命数多为负面效果。
比如被他改易掉的横死,会无缘无故招惹小人、生出事端。
魏教头的气血衰败和寒毒入体,就是身体所受的暗伤反馈到自身命数。
至于裴途的庸碌与霉运盖顶,后者也有所显现。
若非有个逢凶化吉压得住,恐怕早就成了一条枉死冤魂。
“洛与贞身为通宝钱庄三少爷,家里印钞,皇亲国戚,居然会有个无财的灰色命数,也够奇怪的。”
纪渊摇了摇头,有些猜不明白。
洛家从不准许族中子弟入仕当官,根本不会参与朝堂党争。
加上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与圣人之间,堪称是伉俪情深,不可动摇。
除非洛家敢于造反,否则怎么看都能保住百年富贵。
家破?
能破到哪里去?
“也许,无财是说洛与贞命中跟钱财没缘分,是个撒币能手、善财童子?”
纪渊给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转而想道:
“如果要找没有灰色命数之人,才能让皇天道图拓印,这难度可不小。”
他曾经映照过南门胡同里的左右街坊,几乎全部都是灰色命数。
由此可见,世间众生多为顿困劳苦之命。
倏然而来,倏然而去,难有什么成就。
“寻常市井中人,能带一条白色命数,就算怀揣了几分本事,混口饭吃没问题。
若身有五道命数,其色皆白,何愁出不了头?”
纪渊感慨道。
他要是没有皇天道图。
估计早就死于漕帮铁砂掌罗烈之手了。
哪里还有今天!
“说起来,这罗烈的名字也在我那份生死簿上,
等腾出空闲,应该去找他谈谈人生、讲讲道理。”
纪渊眸光微冷,仇肯定要报,无论是原身,亦或者自己。
马车出了内城,直奔外城。
一路驶过怀仁坊、平绣坊、长顺坊,终于到了太安坊。
这时辰已经很晚,差不多是亥时过半,快到子时。
纪渊下了马车,让青衣小厮自个儿回去。
即便内城大门紧闭,找个地方落脚总没问题。
“子夜之时,切莫独自在街上游荡。”
纪渊叮嘱了一句。
“晓得、晓得,三少爷吩咐过了,小人随便找个客栈歇歇脚就是,不用九爷挂心。”
青衣小厮点点头,驾车消失在长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