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陈顿时哑口无言。
过来一会儿,冯陈放缓了口气:“楚卫,别抽了,你不知道,我看著你这样子……很难受。”
“你以为我不难受啊?”
楚卫的口气还有点不依不饶的,“我也不想啊,伤口疼得厉害。”
忽然就心软了,冯陈嗫嚅著说了一句“那你以後少抽点儿”
,放下了遥控器。
楚卫点点头,没再说话,接著看电视。
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压抑,之前轻松欢乐的情绪一瞬间蒸发,就像门外刚才还阳光灿烂,这会儿却忽然阴了天。
到了下午楚卫忽然发起烧来,烧得很厉害,趴在床上盖了厚厚的被子依然簌簌发抖,冯陈赶紧找出退烧药给他灌下去,打开纱布给楚卫换药的时候才发现,伤口已经化脓了。
楚卫咬著牙笑得不在乎的样子,没事儿,吃点消炎药就好,别担心。
冯陈却不得不担心,看著楚卫大把大把地吃药,摸著他烫得通红的脸,想不管不顾把楚卫拉去医院,终究还是作了罢。
就这样一连几天,冯陈一直没怎麽合眼,不停给楚卫换著搭上凉毛巾,用冰块物理降温,实在扛不住坐在床边打了个盹,却被噩梦吓得一头冷汗猛然惊醒,看看楚卫还躺在眼前沈沈睡著,这才放了心。
伸手搭搭额头,发现楚卫已经退了烧,冯陈长吁一口气,眼前一黑,呼地又睡了过去。
下4
朦胧中感觉到呼吸,冯陈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楚卫的脸就高倍放大在眼前,吓得冯陈蹭地就蹿起来了。
干什麽你!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挪到了床上。
楚卫眨眨眼睛,很无辜地抱怨,你打呼噜。
哦?冯陈说我不知道,声音大麽?
大。楚卫点点头,很郑重其事地样子,很大,跟拉警报一样,害得我做噩梦。
这个就叫……‘做贼心虚’呵。冯陈笑著打了个呵欠,你怎麽样?还发烧麽?
不烧了。楚卫摇摇头,又点点头,多亏你。
冯陈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咳,你小子一定要跟我这麽客气麽?
一定要,楚卫继续点头,这样比较安全。
冯陈骂著粗话下了床。
楚卫却也跟著下了床,一只手扶著床头柜摇摇欲坠地往起站,冯陈赶紧一把扶住了他,“不要命了你!”
“没事儿,”
楚卫却满不在乎,“你帮我找辆出租车,我得出去一趟。”
“干吗去?”
冯陈下意识地捏紧了手,疼得楚卫抽了一口凉气,冯陈却不管不顾,捏著楚卫的胳膊不撒手,仿佛一撒手这小子就会消失掉。“叫什麽出租车啊,我送你,去哪儿?”
“拜托,撒手,我跑不掉的。”
楚卫苦笑著看看自己被禁锢的胳膊,“我真有事儿。”
“到底什麽事儿!”
冯陈固执地要问个清楚,其实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什麽,可就是想问个清楚,就是想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