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收就是不收,我也乏了,你们快走吧。”
赵隐悌不耐烦地挥手说。
萧繁迟疑了一下说:“那小的就打扰大人清净明日再来拜访。”
在萧繁说要走时,赵隐悌以为他们真的就此罢休,不由得慌了一下,而听到萧繁说明日再来时,不由得窃喜。
“明日你无需来,我就要回东海了。”
赵隐悌说。
“什么?”
萧繁大惊失色,“扑通”
跪到了地上:“大人切莫不理肖某,请为肖某指条明路吧。”
他这一跪,明月吓了一跳,不知所措,也跟着跪下来。
赵隐悌审视着看了萧繁一眼,问:“这就是你登门的目的?”
萧繁咬咬牙说:“大人慧眼如炬,小的就开门见山。其实小的早就厌倦了绣品生意,一直寻思别的出路,而赵大人从天而降就是我的救星,请大人赐教。”
赵隐悌“哼”
了一声,说:“我不过是个盐官,有什么好赐教的,你快快回去,好自为之吧。”
他的不悦是有原因的,萧繁说的太直接,好像知道他是一贪官似的,他是贪婪,不过这朝廷的风吹草动让他如惊弓之鸟,不得不时时防备。
“你们跪着做什么,起来说话。”
一个妇人的声音乍然响起。
他们抬起头,看到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妇人,她虽说打扮得体、风韵犹存,与鲜嫩的小妾相比,陡然失色。
能直接越过赵隐悌命令他们起身的,肯定是赵隐悌的正牌夫人了。
“见过赵夫人。”
萧繁明月起身,齐刷刷地说。
赵夫人很是欣赏他们的眼色,她的眉宇间,环绕着一股怨气,这份幽怨应该是长期与小妾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日积月累而成。
“进门就是客,何苦这样为难他们?”
赵夫人温声细语地说。
赵隐悌面露难色,指着明月说:“她在戏院嘲弄吕氏,言辞犀利语中带刺,惹得吕氏啼哭不已。”
赵夫人冷笑一声,朗声道:“难道你就为了区区一个小妾刁难杭州城赫赫有名的绣品商肖老板?我倒是觉得肖夫人气节刚硬,自古正侧分明,尊卑有别,她并不因为一个卑贱得宠的小妾就屈身于她。想必肖夫人也是被夫君挟制而来吧,女人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为了夫君可以豁出去脸面,却不知这脸面最后挣给了谁。”
她看似是在骂萧繁,实则含沙射影,说给赵隐悌听。赵隐悌似乎也想起了夫人与她同甘共苦的艰辛,不由觉得他做的有些过分,讪讪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明月则与赵夫人产生了共鸣,她抬起头朝赵夫人笑了笑,因为她骂了赵姨娘,赵夫人很是欣赏她,也回报她一笑。
赵隐悌依然有所顾虑,赵夫人看出了他的想法,说:“既然人家带着厚礼登门道歉,我们何苦紧紧相逼。冤家宜解不宜结,俗话说一笑泯恩仇,我看肖夫人与我颇为投缘,我们也回赠她一份礼物可好?”
她这么说,等于是答应了肖润珂改行盐商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