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言站在那儿,问道:&1dquo;路市长,方便说两句么?”
办公室又只有他们两个,跟那天晚上一样。路若培把调查的细节全都讲了一遍,杨越言静静听着,等路若培讲完,杨越言皱眉说:&1dquo;这算什么?滑稽戏么?”
&1dquo;你这个反应我不是很喜欢,难道不应该阿弥陀佛吗?”路若培看了眼手表,准备回家,&1dquo;那天要一起吃饭也没吃成,今天午饭补上,下午还能睡一觉。”
杨越言跟着起身,神情依然凝重,对方按贪腐这个路子针对路若培无果,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如果只是为了警告,那没有把柄又怎么让路若培服软?
&1dquo;走啊。”路若培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准备开门,回头现杨越言还站在原地。
&1dquo;若培。”杨越言实在难以安下心,甚至很慌张,他小声说:&1dquo;能不能拥抱我一会儿。”
费原和路柯桐一直在家里等着,将近一点的时候路若培和杨越言终于回来,路柯桐从路若培一进门就粘上了,拿包拿外套,说着胡话撒着娇,等路若培把事情讲清楚后,他立马急道:&1dquo;为什么要和他们对着干?你就现在退了不行吗?”
路若培摆摆手:&1dquo;你以为普通工人下岗吗,哪有那么简单。”
路柯桐拉开椅子在旁边坐下,看着路若培吃饭,说:&1dquo;我不知道简单还是复杂,我只知道人家看你不顺眼,情况对你不利,你就像邱爸那样早点儿撒手,省心省力不好吗?”
路若培说:&1dquo;你让我好好吃个饭就是给我省心了。”
费原拽着路柯桐上楼,餐桌上只剩路若培和杨越言面对面坐着,杨越言没什么胃口,半天不动筷子。他忽然抬头,问:&1dquo;你为什么只做个市长?”
&1dquo;什么?”
&1dquo;这些年,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为什么就止步于市长?长久地待在这个位子上比在更高的位置经营还要难,所以原因是什么?”
路若培大口吃饭:&1dquo;怎么突然问这个,饭也不好好吃,菜都凉了。”
吃完饭,路若培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路柯桐好多话没说完,就一直絮絮叨叨地讲,大概快四点的时候,楼下响起了门铃。
&1dquo;会不会是邱爸?”路柯桐跑下去开门,门外却站着几个陌生人,他问:&1dquo;你们找谁?”
站在最前面的人说:&1dquo;我们是检察院的,请路若培路市长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1dquo;&he11ip;&he11ip;为什么?是不是搞错了?”路柯桐刹那间没了精神,目光也变得犹疑,他转身看见路若培和杨越言已经下来,费原也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路若培和检察院的人打了招呼,检察院的人也说了来由,简单的三两句话里,有一句仿佛一直回响在房间中,而路若培和杨越言也终于变了神色。
&1dquo;我们请您协助调查关于二十年前温鹤来的案子。”
路若培的目光直视对方,声音低沉:&1dquo;路路,给我把外套拿下来,我要出去一趟。”
路柯桐沉默着上楼拿了外套,然后给路若培穿上。等扣子扣好,一直在路若培身后的杨越言上前一步,声音不大不小地说:&1dquo;我是路市长的代表律师,既然接下来走司法程序,我要求全程陪同。”
变故来得太快了,路若培的&1dquo;一切照旧”才说出口几个钟头而已,对方已经走了第二步棋。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桩陈年旧事会有被提起、被挖出的一天。
路若培摇了摇头,很平静地说:&1dquo;我快退了,我们的协议自然也快要终止了,这些年杨律师很辛苦,就到这儿吧,我决定提前解除合同。”
杨越言喉咙干涩:&1dquo;不,我不同意。”
&1dquo;抱歉,我和家里人交代两句就走可以吗?”路若培询问检察院的人,对方点头同意后就退到门外的台阶下等候。路若培把门掩上,然后走向了路柯桐和费原,&1dquo;不用担心,照常工作,照常生活,用不着慌,记住了么?”
费原应了,路柯桐也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往屋里走,让路若培好跟杨越言说话。杨越言目光低垂,说:&1dquo;犯得着吗?你怕我受牵连?谁用你操心。”
&1dquo;提前解除合同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不同意。这事儿过不去我就陪着你上法庭,还是你想直接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