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又来打扰你了,但我想最后再争取一次,我想和你面对面地谈一谈,因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存在什么误会。
我知道,你在好奇四年前的春天发生过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全部,包括我为什么会选择向你隐瞒一切,我保证这次不会再骗你,如果我再骗你,就让天雷劈死我。
如果你在知道真相之后,还是选择离开我,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就像四年前你问我,如果你失忆了怎么办?四年过后,我还是那个答案,相比于你丢失的记忆,我更在乎你的感受,我怎么做,对失忆的你来说是最快乐的,那我就怎么做,当然,如果你忘记我,我会很难过。
我恳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至少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再给我这个机会,那就回复的决绝一些吧,我保证,收到你的拒绝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读完最后一段话,心脏忽如其来的一阵刺痛,时敛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难过,然后他一抬头,车内后视镜里,他的脸颊上挂着两道泪痕。
他哭了。
他是什么时候哭的?
他为什么要哭?
时敛仓皇抹掉眼泪,他垂下眼眸,静静地想了很久,忽然说:“我要回一趟桦沣。”
“师兄,”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让我下车,我要回桦沣。”
“你是要一个人回去吗?”
“对,你给师父送东西,我自己回桦沣。”
“不行。”
陈让想都不想拒绝了,“太危险了,现在苍溟还在桦沣找师父,你一个人回去,路上直接撞上苍溟怎么办?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一定要今天赶回去吗?再等等不行吗?”
“我害怕错过了。”
时敛说,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在害怕错过什么,可能就像这个故事的开头,从德国飞回来的小封惟去孤儿院接他,只晚了一天,于是他们错过了整整十六年。
“不会的。”
陈让劝道,“主要你要这么想,你回桦沣,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你万一撞上了苍溟,被抓到了东海水牢,你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吧,你在那被关上几年,几十年都不一定,所以你不要觉得晚一点回去有什么,你早一点回去也未必是好的结果。”
有道理。
那就……再等等吧。
没有未来
至少他确实不应该马上回去。
时敛又想起师父的计划——等他们把东西送到指定的地方,师父就会马上离开桦沣,苍溟为了追师父,必然也会跟着离开,也就是说,明天。
明天的桦沣对他来说就是安全的,不止他这么想,陈让也是这么想的,“我明天送你回去,可以吗?”
“你一个人回去肯定不行,至少要让我陪着你一块回去。”
“好,谢谢师兄。”
然后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陈让意外地没有追问,时敛也不愿多言。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再加路上来回奔波,让时敛觉得有些累,昏昏欲睡,但封惟这条短信,肯定是要回复的,既然他已经决定给封惟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