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冷笑道:“我当日推了官位,却受了爵位的事儿,阖府上下就只有国公一人知道。”
顿了顿,他有些怅然若失的道:“国公爷约莫也是没想到,我能活到这把岁数,更没想到后人如此不成器,所以也没有向儿孙交代过这事儿。”
“其实我也曾有意,要把这爵位传给府里的哥儿,可那一个个的……唉,不提了!”
焦大不愿意提,生恐他会反悔的来旺,就更不会主动提起了。
正一团和气,栓柱也终于请来了大夫。
根据一番诊断,焦大的伤势倒不怎么重,可毕竟年老体虚,又是旧伤未愈再添新伤,需得好生调养才成。
来旺还指着他年后,就带儿子去衙门备注承爵呢,当下向那大夫表示,不惜一切代驾,务必要尽快让焦大康复起来。
大夫一听这话,哪还会客气?
仅只是当天买药材,就花去六七十两银子。
来旺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
这更证明了来顺当初的猜想,自家果然颇有些家底儿。
…………
是日傍晚。
杨氏正在家中补眠,忽然就觉着身旁有人窥探。
迷迷糊糊睁眼一瞧,却是丈夫秦显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半跪在床头满眼好奇的打量着什么?
“你干嘛?!”
杨氏一惊,急忙裹紧了被子,强作镇定的道:“这不言不语的,想吓唬谁呢?”
“没啥。”
秦显讪讪一笑:“我就是瞧见你肩膀后面,印着些花纹……”
“什么花纹?”
杨氏愈慌张。
秦显比划着道:“就是太阳月亮,还围着一些小星星,瞧着倒怪好看的。”
杨氏登时想起了,自己在暖房穿衣服时,帮来顺拾起的那块怀表。
约莫那晚自己曾将它压在身下,所以才留下了痕迹——不过当时身子都酥透了,故此未曾觉察出来。
杨氏低头掩饰着脸上的窘态,闷声道:“你说什么胡话——这约莫是我偷偷去大花厅看戏时,不小心印上去的,能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挺好看的嘛!”
秦显却坚持己见,又涎着脸往床上爬。
“起开!”
杨氏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恼到:“我过会儿就要去当值了,你闹什么闹?!”
“这不还有些时间么……”
秦显还要往上腻。
“起开!”
杨氏再次呵斥一声,扯了外套在被子里胡乱套好了,起身嫌弃道:“每回不上不下的,亏你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