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会认为这是我有求于她的示好,她还不想再刺激到我,自然不会拒绝。”
伏晏淡声道,眼底忽地便现出一分笑意来,揶揄道:“怎么?这就吃味了?”
猗苏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哼道:“你想多了。”
伏晏笑笑,无言地凝视她。他秋池般的眼里闪着一星半点的笑意,愈发显得灼热,仅仅是对看着就能将最坚的冰化水;更遑论她那些本就缱绻柔软的心绪,在这温度里愈发不可自已。
殿中气氛就悄然添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旖旎,有什么潜藏的东西趁着这静默,缓缓从深处浮上心湖,现出枝叶面貌,牢牢将人缠住,带得心跳呼吸都急促起来。
猗苏在这对视中气息渐渐有些不稳,无措地垂眼,眼睫急扇了数下;她余光瞥见,伏晏的锈红纱袍猛然动了起来,花青大氅滑落在原本的方位。
转瞬即逝的晕眩。
伏晏俯身将她压住了。
☆、裁为合欢被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这首BGM,写甜甜的戏的时候一直循环这首,平静又温馨↑
嘘,看完了静悄悄地冒个泡告诉我这章味道好不好可以吗QvQ
这姿态实在略引人遐思,猗苏懵了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伏晏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唇齿和她将触未触的,隐约含笑的表情极是要人命。
有个祸乱冥府的神秘人物在逃,还有个忠诚存疑的属下行动未明,猗苏觉得现在这时刻,伏晏还有这闲情……不愧是伏晏。
可伏晏方才也说了,医官令他不得伤神,这一腔要溢出来的闲情也说得过去。
也就在猗苏默默纠结的时分,伏晏已然吻下来,还轻轻以咬表达了对她走神的不满。辗转数回合,猗苏气息略喘,伸手将对方往上推了推,想吸口气定定神,伏晏却再次俯就,根本不容片刻的消停。
敌我地势优劣悬殊,猗苏即便有反攻的念头,也顷刻在伏晏攻城略地的动作下溃散得片甲不留。
她原本推着伏晏胸膛的手,先是改抓他肩头的衣袍,最后溜到了他的颈后。
伏晏的嘴唇也悄然下移,触到了她的脖颈,激起一阵陌生的悸动。
猗苏张张口,原本想深吸显得稀薄的空气,却不意间漏出了细弱的娇声。
她先是僵了僵,而后才发觉伏晏的动作也停住了。他近乎是突兀地起身,背过身去轻咳一声,有些急促地整理衣袍。
两个人都极为尴尬,沉默地各自和衣襟交流了一会儿,还是猗苏先嚅嗫出声:“这……”
“下不了手。”
伏晏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回答她未出口的疑问,仍旧没回身,还可疑地抬袖,状似在理发髻,广袖却将他的侧脸也遮得严严实实。
这四字实在是天外飞来一笔,猗苏被噎了半晌,感觉方才那恼人的热度都被浇冷了大半:这、这是什么意思?!
但她实在没再问下去的勇气,索性起身开溜:“你继续看菜谱吧……我就不打扰了……”
出了后殿,迎面一阵穿堂的夏风,猗苏稍稍冷静,觉得双颊发烫,不由又是一阵心虚;四顾无人,她以压裙的杂佩贴在面上,玉石冰凉凉的,却无法平复沸腾的心绪。
果然还是很在意伏晏到底是什么意思……
猗苏一跺脚,快步自正殿逃离,一路低着头回到西厢,洗了好几把脸。
等她平静下来,出上里到了三千桥,却没寻着阿丹的踪迹。她估摸着是夜游已经将事情办妥,见天色不早,便转而回到梁父宫。末了,她却到底没拉能下脸再去见伏晏。
真有心消磨时间,转眼便入夜了。
夏虫轻声鸣唱,一派闲逸中勾起些微的躁动,很快沉在夏夜的星河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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