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朝给被子提起来,沈闲露在外面的小半截肩膀也被盖上了,小白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生气了。”
周明朝倒了一杯茶,手指在杯口边缘试了试,入口正好,他放在沈闲嘴边轻声道:“是我不好,先喝口水。”
且不说本就是他十多日一直避着,就是沈闲这受了寒生病还着热,周明朝自觉好声好气的小声哄着。
“十多天,”
揉着被子半晌,沈闲这才抬头看他:“我找你玩你都没理我。”
沈闲也不想理他,可是周兄向他道歉哎!
沈闲虽然生病了,可是两只眼睛依旧明亮,此刻那双璀璨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周明朝,如果周明朝没有给他一个合适的解释,今天沈闲打定了主意要和他纠缠。
不要问他怎么敢,问就是着凉烧把脑子烧坏了。
“前段时间……”
周明朝把茶杯往沈闲嘴边递了递,给他打湿了一点唇角,才道:“我生病了。”
“生病了?你哪里不舒服?吃药了吗?”
沈闲不赌气了,他打量着周明朝清隽的面容,犹豫着问:“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被人质疑了,周明朝竟然还笑了笑,他把沈闲的头抚到耳朵后面去:“是真的,没骗你,现在已经好了,就来找你玩,没成想……”
“我就是早上起床嗓子干,一会就好了,”
周兄总不至于骗他,沈闲一下子就不生气了,也不怀疑其他,低头一口把周明朝倒的水喝光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没有人早起体温会这么烫,嗓子会这么干,整个人看着这么虚弱,周明朝虽纵着他,但是某些方面,例如生病要看大夫之类的,他不能由着沈闲胡来。
正想让沈闲好好睡一觉,他去抓几副风寒的药给沈闲熬上,那喝完水的小少爷握住周明朝还没收回去的手,将它掌心向上摊开,脑袋一偏,沈闲的脸埋在周明朝的手心里。
“周兄,我脑袋疼,难受。”
刚刚喝过水的嗓子还是哑,周明朝看着窝在自己手上的沈闲,手指弯曲,摸摩挲着沈闲光滑的侧脸。
周明朝形容不出来心头是什么感觉,有点心疼,可是沈闲脸颊红扑扑的朝他撒娇,周明朝的一颗心就像是飘在云里,恍恍惚惚好不真实,却又带着点蜜似的甜。
“你这是着凉了,”
周明朝语气沉稳,听着就很安心:“是不是这几天穿的少了?”
“从你那回来我就一直穿着你那件大氅,”
沈闲露出半只眼睛看了他一眼,总算贴到周兄的手,沈闲舒服的眯着眼睛:“应该是我昨天去池子里挖藕的缘故,可是昨天太阳很大的,只是,嗯,一点点冷。”
话说了一会,漆黑的睫毛又沾染了水汽,沈闲用手揉了揉眼睛,眼泪却越来越多,他一边擦眼泪一边嘟囔:“从荷塘里上来我是不冷的。”
水里那么凉,刚刚出来当然不冷,周明朝捉住沈闲的手,不许他乱动,用帕子给沈闲眼角的眼泪轻轻擦干。
这个天气用水洗手都嫌弃冷,他倒去池子里挖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