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姐的力量是无穷的,也是全家说着揍她是真的要下手的那一个,平时里温声细气的好说话,真生气了为了让她长记性那是牟足了劲儿下手,怕被揍,刘冬藏愤愤的住了嘴。
“没出息。”
沈闲笑了一声,坐在周明朝原来的椅子上吃烤芋头,周明朝站在旁边看着他。
“沈小少爷!”
箫明警告的提醒他。
“我知道我知道,”
沈闲摆手:“这不是没动手吗!我和小土豆只是去勘察敌情,没想着打架。”
看见沈闲这记吃不记打的样子,箫明又是一阵气得头晕眼花,扭头就向旁边老神在在站着:“世子,你就不管管!”
沈闲眨了眨眼睛,仰头看周明朝,他也想知道周明朝要怎么管他。
周明朝没说不让沈闲带着兵瞎胡闹的那种话,只是用手抬着沈闲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扫视:“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
周明朝的眼睛上抬,睫毛和沈闲的脸挨得很近,沈闲打了个结巴,伸手推开周明朝,面红耳赤:“你,你离我远点。”
周明朝没说话,只是抬眼看着他。
“行吧,”
对视了几息,沈闲脸上红红的投降:“我以后不带着小土豆出去瞎胡闹,就在营地里待着,哪也不去。”
周明朝这才起身,看了箫明一眼,给了他一个自认为劝服成功的眼神。
箫明和周围其他人:“……”
这,这是怎么个意思?看了这对狗男男秀恩爱还不够,你这个挑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藏藏,你又胡闹了吗?”
刘穗岁听见他们说话,也知道了刘冬藏肯定也是让他们头疼的那一个。
“她……”
“我没有!”
大声打断想要告状的箫明,刘冬藏凑到刘穗岁身边,试图撒娇卖萌打滚蒙混过去:“我可乖了,这几日待在帐篷里我都没有出去,沈闲让我去掏鸟窝都没去。”
“你不许胡闹,”
拍着妹妹的手,刘穗岁严肃道:“这不是小事,你要听你姐夫的话,尤其是这几天,知不知道?”
刘冬藏低着脑袋:“哦。”
许谌悄咪咪溜到刘冬藏身边:“咱们去芦苇荡里面掏鸟窝去不去?”
“去!”
“我也……”
沈闲希翼的亮起眼睛,看了周明朝一眼后就立即改口:“咳,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记得多给我找几个鸟蛋回来啊,晚上煎蛋吃。”
刘冬藏兴高采烈的拉着许谌出门去了,在小姑娘眼里看来,这趟是来游玩的,根本不是来打仗的,所以她和沈闲带着人出门寻衅滋事也是,沈闲只是单纯看不惯这群让周兄受委屈的北方蛮夷子,刘冬藏也纯粹是为了给上次她和许谌在河边的时候那些番邦人不敢上来,临走的时候还给她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出气。
和小姑娘的游山玩水不同,这几日朝堂上皇帝的日子不太好过,早在他把永南王夫妻软禁在王府里面的时候,就有人上折子义正言辞的批判他此事不妥,到底是几个清流老臣,皇帝还暂且压得下去,可是过了几日,传来了最上任的科状元和武状元都跑去蜀道的事,临走的时候还给他留了封信,美名其曰看不惯蛮夷猖獗,要去支援世子并且要大杀外邦人的锐气。
和许谌李未一起去的还有三朝元老刘老的两个亲孙女,还有为了朝堂出生入死在临州城休养生息的老将军的孙子箫明。
这几个人一走,朝堂上可闹翻了天,箫刘两家的折子一道一道的呈上来,年迈的刘老和箫老将军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棍,连路都走不利索,也要进宫来向皇帝请明,让皇帝恩准他们两个老骨头亲自带兵去蜀道,把自己的孙子孙女带回来再顺便打退敌人,箫老将军说一句话都要歇好一会,还嚷着“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皇帝看着两个白苍苍的老人,都疑心自己说话声音大了一点就能把他们给吼到地上躺着去,还能上阵杀敌去。
城主乐得看朝堂上闹翻了天,自己没进京,就是在折子上写自家那个混账也跑到蜀道去了,请皇帝放心,他不求皇上恩典,沈闲那是自作自受,就是他唯一的,亲生的,独生的儿子,在蜀道被人五马分尸了,戳成肉泥,他也绝对不去看一眼。
皇帝看着特意用墨迹加深加粗的“亲生的,独生的儿子”
还有“被人五马分尸”
这几个字,气得摔碎了台面上的一个唐三彩。
生气归生气,到底不能寒掉朝中一众臣子的心,更不能让那些老臣的后代死在疆场上,就是那些孙子孙女在蜀道出了一点好歹,皇帝也能被天下读书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为这事皇帝都失眠了好几个晚上,撕掉了□□份奏折,摔碎了十个茶杯三个茶壶,气得头掉了一大半的皇上在书房里面捏着坐了一晚上,在天亮的时候还是了一道折子,令派一万兵马粮草,火支援蜀道战情,另外,他也叫人撤了永南王府外看守的士兵,儿子弄不死,娘老子关起来也没啥用。
眼见着拿着圣旨弯腰退下去的小太监,皇帝又气得把桌子上的砚台扔在了地上,皇帝越想越亏,觉得这个事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半天,皇帝把昌平叫来,让她跪在地上给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昌平被骂得眼泪汪汪,有口难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进门左脚先跨进门槛也能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