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停住,机器惯性上升,贝耳朵连死的心都有了,声音泄出来:“到底还放不放我下去?我要下去,我再也不要玩这鬼东西了……”
喃喃自语间,机器又迅下坠,贝耳朵又一次魂飞魄散。
她真的不该逞强,隐瞒自己是恐高症患者的事实。
……
再次脚踩地面的时候,贝耳朵步伐虚浮,根本走不动。
叶抒微带她去对面的一张休息椅,她坐下后,他递给她一瓶水。
贝耳朵的脸色还是白的,一言不地喝水,几分钟后才慢慢恢复常态。
“你有恐高症?”
叶抒微问。
贝耳朵默认,做好了准备接受他的轻蔑。
“坐在这里等我。”
他说完站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贝耳朵安静地坐着,闭上眼睛,平稳自己的心跳,直到嗅到一股淡淡的橙汁味。
叶抒微把手上的热橙子递给她:“喝点热的会感觉舒服。”
“谢谢。”
贝耳朵有点意外。
“再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他把另一手拿着的袋子也放在她手边。
贝耳朵看了一眼透明的袋子,里面有巧克力,薄荷糖和牛肉干。
“谢谢。”
她又说了一遍。
叶抒微没搭理她,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摆明一副等她的模样。
贝耳朵喝了热饮,吃了巧克力,感觉好多了。
叶抒微的手机突然来电,贝耳朵听到声音的那刻有点讶异,他的手机铃声什么时候变成了那春夏秋冬?和她一模一样。
等叶抒微说完电话,贝耳朵也恢复了精神,站起来,提议:“既然来了,我们再去玩玩吧。”
“你确定自己还要玩?”
“高空的不行,平地的项目都行,我们玩碰碰车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叶抒微面无表情。
“那就走走吧。”
贝耳朵说,“看看风景也不错。”
一边走一边聊天。哦,不,准确说是贝耳朵说,叶抒微听。
“以前我是没有恐高症的,八岁那年学校组织去登山,爬到山顶,有几个胆子很大的同学自往另一条陡峭的下山路下去,几个老师怕他们出事去追他们,让我们留在原地,但老师走后,同学们就跟着下去了,我也只好随大队走,那条路真的又陡又窄,我走得很慢,后面一个男同学恶作剧地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掉下去了。”
叶抒微停步,侧头看她:“然后呢?”
“下面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斜坡,我滑下去一大截后拼命地抓住了一根藤,脚抵在一块突出来的势头上,勉强固定自己,大喊救命,同学们帮忙叫老师,老师走在前头没听到,他们也不敢下来帮我,幸好后面有个来山上锻炼的爷爷,他年纪大但力气不小,一把就抓我上来了。”
“上去后检查了一下,没有受外伤,但回去后的晚上就痛到不行,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脚踝折了。”
“我妈妈为此去找校长评理,和那个男同学的家长吵架,关上门后一个劲地骂我蠢,反复说以后学校有什么爬山活动,你就说你恐高,不能去参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