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都不是。我并不避讳这些的,且在我看来亲情与养育之恩比教会里的职务更加重要。若舅舅是平常人,受到邀请我定是会赴约。”
“我明白。因为您是这样的温柔。”
“关于这个呀,不知道娜荷蒂有没有对你说过,不要在我身前提起教会的暗面之类的。但我想爱德蒙你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我感知到了您的虔诚与洁白,实在不忍让您的信仰受到沾染。”
“哎呀,只要诚心,信仰何时都不会动摇。可我知道人有欲望,即便身居神职也在所难逃。”
“那时,我随一众教职人员去罗马觐见教皇,谁知参加集会的时候,殿堂内外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风尘女子。她们搂着神父们的胳膊,神父们也乐得招呼她们过来。或当场,或当晚,情热之声不亦乐乎。教皇本人,更可谓是酒池肉林。”
“这可真是。。。大场面。”
“那个时候我明白了很多,可那些男女之事终究无法摆上台面。”
“我不知道上帝见了会是什么感受。而舅舅对他们行苟且之事嗤之以鼻。”
“他在信里写道。。。”
塔莉娅打开信件。
“。。。人之欲,乃自然之道所依。人自图婚论嫁,何苦谨小如小鬼偷食?禁其欢愉?”
“。。。又谈今教众奉一夫一妻,何苦差众僧众女侍奉上帝,禁其婚嫁,盖上帝为多婚者乎?不忍其鳏,而不厌其多?天主之讯,不可垄于教人。祂之权能,岂无通晓众人?天主之言,应由众自言断。祂之福音,不可篡改,不可曲折。”
“。。。我自特蕾莎为结青梅,互为神职。伊爱我甚,亦信帝甚,故同吾携手敬神并无不妥。兹欲邀侄女塔莉娅·普蒂琪提亚证于维滕贝格,宾客随行请便。若忧不适,驻足亦可。”
“舅舅忆汝。”
“舅马丁·路德启。”
“感叹。就像母亲时不时跟我说的。。。人文主义。。。那样。佛罗伦萨的艺术家们,好像天天念叨着,重视人的身体美,人的欲望云云。好像也类似这样。”
“嗯。。。真正面对神职人员间这样受到世俗见证的婚姻,我还是感到十分困惑。我不知道,这样的行为究竟正不正确。”
“爱德蒙。听梅尔说,你是读过书的人。我知道你的心性,也体会的到你的苦痛,所以,能和姐姐说说,你的答案吗?”
爱德蒙听罢,坐至塔莉娅床边。像之前那样,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塔莉娅有些疑惑地望了爱德蒙一眼。确认过眼神,她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只是求自己心安而已,并无其他。
“我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学识。(叹气)以前有一位信仰东正教的兄弟,我和他关系颇深,我们在一起,探讨过许多关于各自教会的事情。”
“我想,神职人员的婚配这件事不如从婚姻本身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