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饶有点怀疑黄心莲是不是把项云海生日给忘了。
“没事那最好,今天咱们家庭聚餐,一起吃个饭,你项伯伯已经订好酒店了,你也跟项云海一道来呗。”
祝饶松了一口气。
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家庭聚餐,他觉得黄心莲应该是没忘记项云海的生日。
他跟项云海现在闹得不上不下不尴不尬,他不愿跟项云海低头,项云海也难得地不主动哄他,这生日只徒增尴尬憋屈,有黄阿姨跟项伯伯一起……至少不那么尴尬。
“好的,我去,那晚上见噢,黄阿姨。”
家宴
项云海这套别墅大概五百个平方,三层楼,祝饶跟项云海都住二楼,俩人房间门对门,但凡打开房门,字面意义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
就是这样的条件,祝饶跟项云海愣是一整天,从旭日东升到倦鸟归巢,都没见着面。
项云海大大方方开着门,该工作工作该下楼下楼,同时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对门祝饶的动静。
没有动静。
祝饶早饭中饭一顿没下楼吃,刘阿姨长吁短叹地给他送到门口。
因为祝饶有时候会自己窝在房间练琴,一投入就忘了时间,他也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项云海特地给他房间门旁边开了个“送餐口”
——一个推拉式小窗,刘阿姨直接把餐盘从窗口递进去,放到窗口底下的小桌上。
今天祝饶的早饭跟午饭都是这么解决的,也不知道那些送进去的饭他到底吃了没有。
项云海有点后悔——他好好的吃饱了没事干非得在墙上挖个洞这不是有病么?
这个战况一直胶着到晚上五点半,项云海刚好开完一个视频会,看屏幕右下角时间差不多了,就合上电脑准备出门,没想对面的房门也同时打开了。
祝饶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有点微微的潮,脸上透着热水澡后血气润泽的粉色,看着懒洋洋的。
身上穿的衣服倒是不懒,祝饶平时穿的衬衫都是料子薄薄版型偏松垮的休闲款,经常还带些花里胡哨的绸缎跟蕾丝装饰,底下配牛仔裤和运动鞋。今天的衬衣却很板正修身,气质陡然就变了,某种清冷的禁欲感升腾起来。
——我在想什么呢?
项云海觉得自己大概是昏了头了,才会盯着自己弟弟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移开了视线:“怎么又洗澡又换衣服的,你要出门?”
“嗯。”
祝饶合上门,往楼梯的方向走。
“……去哪?”
“家庭聚餐。”
“?”
祝饶终于回头看了项云海一眼:“你去哪,我就去哪,黄阿姨叫我去的。”
“……”
其实祝饶今天能跟他们一家一道吃饭,项云海挺高兴的,但一想到今晚这个局的本质,他又无端地高兴不起来,心里像梗了个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