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开灯,点着蜡烛,黑衣人推了吧辜逢,转身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辜逢被推了个踉跄,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前方不远处的桌沿,抬眸恰好看到一个’男人’。
穿着斗篷,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阴森森的眼睛,看不清神色。
“你好,年轻人。”
“你好。”
“有很多人为了我的酒,慕名而来……”
辜逢不想听他废话浪费时间,直接打断道,“所以酒呢?”
男人笑了笑,指了指辜逢的身后,“就在那里。”
辜逢转身看到自己的身后,出现一张长桌,桌子上摆着酒和高脚杯,桌子前放着一把椅子。
他走上前坐到椅子上,双手双脚蓦然僵硬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针扎了一般。
“这就是你专属的酒,再实用前,请先加点配料。”
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人却不知去向。
这时,辜逢莫名的听到开门声,虽然门被没有开,眼前却多了两个人。
两人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楚,一点点的出现在辜逢由于不断震惊而睁大的瞳孔中。
“爸?妈?”
他险些喊出声来,高脚杯上赫然出现了他清晰的五指印。
“阿逢,真好,还能看到你。”
“你过得好吗,有没有想爸爸妈妈。”
“爸妈都很想你。”
“……”
辜逢眼睛一动未动,喉咙似是被锁住,又涩又疼。
十三年了,他第一次看到无比真实的父母,就在他的面前,近的似乎抬手就能触摸到。
“好想抱抱你,可惜抱不到了。”
妈妈的声音忽然哽咽,辜逢眼睛猝然变得通红。
“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死的么?”
爸爸的话狠狠抓在了辜逢心上,封尘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声势浩荡的涌了出来。
猛然之间,头痛欲裂。
他过目不忘,怎么可能会忘记。
八岁那年,家里进了贼,爸妈被乱刀砍死,他因为去秦晓家玩耍逃过一劫,回到家里,凶手早就逃之夭夭。
地面上,墙上,水池边,床上……家里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血。
小小的辜逢,八岁的辜逢,就这么站在满是肉沫和血水的房间里,看着被砍到面目全非的父母,颤抖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这孩子真可怜。”
“听说他妈妈,死的更惨,那贼是个变态。”
“唉,太可怜了,一辈子的阴影。”
“……”
辜逢两眼发黑,耳边不断传来那一日,那些议论纷纷的话,耳鸣声越来越大。
只听“砰”
一声,鲜血顺着他的手感,手腕滑落,高脚杯被他捏了个稀巴烂,尖锐的玻璃碎片扎进他的肉里,他却好像根本不知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