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么说的吗?”
明成睿耐心地掰开明暄的手指,脸上带着很轻的笑意,“放松点,你的手还要用来画画。”
“我怎么可能舍得让娉婷去死,我多爱她啊。”
他说,“看来是娉婷曲解了我的意思。”
“我只是说,娉婷需要为你的错误承担代价。”
明暄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蹲在他面前的这个佛口蛇心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毫无芥蒂地说出“我爱她”
这三个字的?
于他而言,爱是什么?
是浑身赤红的伤疤。
这是爱的证明吗?
明暄怔怔地看他:“我只是谈了个恋爱,我有什么错?”
手心的创口被粗糙的棉签狠狠压了下去,疼痛感涌遍全身。
明成睿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抽离,手下的动作却加重,直到看见明暄咬着唇,额头冒出冷汗。
“文雅汇报工作那天,旁听会议的人不止我一个。”
明成睿松开手中的棉签,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卷绷带,细心地替他缠上,“你以为没人知道你是我儿子吗?你太低估信息时代了明暄,明总的儿子是同性恋这个事情,已经在我的合作商那边传遍了,只花了不到一天。”
“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错?”
他给绷带系上漂亮的结,起身,“你被你爷爷奶奶接过来养大,你要不要猜猜是谁在为你牺牲?”
瞧着明暄眼底的恍惚的错愕,温润如玉的男人敛了眼眸,笑着整理着茶几台面和医药箱。
“哦对了明暄,你那个男朋友叫什么来着,祁随之对吧?”
明暄猛地抬眼,就像一匹受了伤的幼狼,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
“别这么看我,我暂时不会把他怎么样。”
明成睿爱怜地摸了摸明暄的头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查他的时候查到了一件事儿。”
“五一澳门的那场比赛,祁随之打算比完这一场,放弃他的梦想跟你好好谈恋爱,你瞧瞧你,多会麻烦别人啊。”
在前面一个又一个的铺垫下,明成睿这句漫不经心中带了些悲天悯人的话语彻底击碎了明暄的心理防线,像一把散着寒芒的利刃,硬生生地割破了他的心口。
明暄偏过脸,看着雨势停歇的窗外,空中亮起了一抹淡色的彩虹。
天晴了。
“你骗我。”
明暄小声地说,“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