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实被说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事出突然,他根本没想到梁泽会来自己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他看见这一番凌乱,事到如今,他先别扭上了,臊得自己没皮没脸。
陈东实将泡好的茶递给梁泽,坐到他旁边,嘿嘿一笑,“别说我了,你也一样,挺臭的”
“瞎说!”
梁泽放下腿,提起自己的脚闻了闻,“我哪儿臭了”
“你没狗鼻子,当然闻不见,”
陈东实嘿嘿一笑,说,“身上那股味儿,跟被火烧烂了似的。”
撂完这话,陈东实赶忙埋头饮茶,同时用余光偷偷瞥了梁泽一眼。很好,他当真了,戏耍梁泽的感觉很好填平了白天的不满。
“我看你是蓄意报复。”
梁泽很快反应过来,睥了旁边人一眼,“陈东实,原来你也这么不老实。”
“我又怎么了?”
陈东实放下杯子,一脸大义凛然地看着他。
“我怎么不老实了?”
“你偷偷藏我名牌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梁泽挪近几分,看着陈东实的眼睛,隐隐含笑,“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说的什么鬼话”
陈东实赶忙后撤几寸,连连否决,“我是男的,你也是,两个大老爷们能干什么,你说这话吓到我了”
“别装了,”
梁泽扬了扬下巴,嘴角略微勾起,“欸,话说你跟李威龙,你对他也这么痴汉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东实扯过抱枕,砸了过去,“别这样看着我,都是男的,蛮恶心。”
“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
梁泽接过抱枕,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李威龙。”
“我还说我是刀郎呢。”
陈东实哧了一下鼻,刀郎是他最爱的歌手,也是他心中的偶像,“你知道刀郎吗?土鳖。”
“拜托,大叔,现在谁还听刀郎?”
梁泽笑得不行,“我们就算没听过,也至少知道好吧?”
“我最喜欢他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
陈东实仰在沙发上,双目微闭,细细哼唱,“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
这是独属于他们“老年人”
的浪漫,陈东实开车时,最常听的也是刀郎。
梁泽打住笑,抿了口手里的茶,甜中带苦,和眼前人唱的歌一样。
“他也是2002年冬天死的。”
陈东实睁开眼,眼底波光粼粼,似能荡漾开一切浮华。